傅淮卿满意地颔首,“好看吗?”
“好看。”别枝在这件事上,还是学不会扯谎的,好看就是好看,她很认真地回忆了下,“和京中的男子,都不大一样,他的眼瞳,似乎要比寻常人浅上几分,带了点灰色。”
霎时间,傅淮卿面上的温和敛了下去。
他静静地凝着思绪间满是呼延达吉的少女,呼吸沉了几分,“观察的倒是仔细。”
见他面色愈发幽邃,别枝心情倏然舒畅了不少,她神色真挚地颔颔首,眸色清亮,甚是无辜地看着他,“不观察仔细些,怎么知道他不及肃王殿下俊俏。”
傅淮卿怔了半息。
眼看着自家兄长骤然疏朗的神色,傅舒宁眨了眨眼眸,心里由衷地对挡在自个身前的别枝进行了一番赞叹。
别枝所言非假,也非恭维。
她仍是觉得,自己见过的众多男子中,还是傅淮卿最为俊俏。
除了嘴巴有时候毒了点之外,也就没有缺点了。
早知道当初听到他发出水牛般的嗓音时就应该当机立断地毒哑他,也不至于给他机会来噎自己。
要不然还是扮作寂然好,只听不说。
见她思绪又飘向他处,傅淮卿:“想什么呢。”
沉浸在回忆中的别枝干脆利落地道:“早知道当初毒哑你算了。”
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傅舒宁闻言嘴边溢出了惊愕的呼声,忍不住捍卫自家兄长的嗓音,“还是不了吧,哥哥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他当初还——”瞥见神色肃穆快步而来的程靳,别枝止住了声,面上的笑意也随即敛下了些许,道:“程靳似乎有事找你。”
傅淮卿闻言,微微回身。
程靳站定垂眸拱手,道:“主子,寻到景清了。”
霎时间,别枝背脊挺直了微许,“他在哪里?”
“正在押向大理寺的路上。”程靳道,停顿须臾,补充:“是凌峰带回的他。”
别枝眼睫颤了下。
她顾不上太多,快速朝着距离大理寺相对来说最近的肃王府偏门奔去。
程靳快步跟上自家殿下的步伐,道:“凌峰只道于徐家后山寻得他的身影,其他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傅淮卿侧眸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嗯了声。
别枝跑的很快,快的四下的侍卫都没有看清她的身影,只看到了一团黑影掠过。
奔出门扉撞上忽而窜出身子的刹那,四下响起了一阵惊呼声,她紧忙停下了步伐上前扶起被撞倒在地的妇人,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被撞倒的妇人摇摇头。
面上的神色却透露了她的不适,别枝皱了皱眉,唤来侍卫:“麻烦帮我去寻个大夫过来,替这位夫人看看。”
“姑娘,我——”
妇人抬起头来,看清少女容貌的瞬间,她嗓音止在了喉间。
寻完侍卫帮忙的别枝垂下眸,瞥见妇人面上两侧的疤痕时她怔了下,疤痕落下的痕迹,不像是他人划过落下的伤痕,伤势的走向更像是自己划破的面容。
妇人怔怔地盯着她看,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别枝还有要事在身,见她确实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和侍卫低语三两句后朝着大理寺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离去的刹那,双手撑着地的妇人下意识地爬了起来,似是要追上她的身影。
骤然间,眸中滑下道清泪。
紧随其后的傅淮卿前来,侍卫当即上前汇报了适才的事情,他目光扫过,看到妇人呆怔眼眸下的泪痕,侧眸吩咐江跃寻来御医为其诊治一二。
江跃领了命,示意身后的侍卫前去御医署。
不过须臾,肃王府偏门恢复了宁静。
侍卫上前搀扶住妇人,对与她一同前来送山庄丰收稻谷的男子,也就是妇人的丈夫道:“御医稍后就到,你们随我到院中等候须臾。”
男子听闻,万般谢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