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道:“徐家和边家关系,不算差。”
徐闻澈进京前夕,京中早早收到消息的众人早就将徐家的多年事迹打听了个遍,莫要说徐家和边家的关系不差,就是往来密切也是算得上。
经商之人产业间偶有互撞也是正常,更何况徐家和边家皆已经走到了富甲一方的程度,然而两家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在商业上有所摩擦,多是因为两家私下互多是互通有无,若不是边家骤然惨遭不测,徐闻澈和边家同龄的孩子们自然也会有所交集。
“边家出事的前后两个月,徐家一切如常。”傅淮卿目光扫过他们两人,“越是正常,才显得反常。”
秦骁眼眸沉了几分,心知傅淮卿说的没有错,“边家被山匪灭门洗劫一空,人人当以自危,而徐家……”
徐家什么都没有做,恰似平常。
“整个边家上下一百二十七人惨遭杀戮。”傅淮卿面色凝如料峭寒冬,“是个人都会担心受怕,更何况是——”
“不止。”秦骁忽而想起了另一件事来,萦绕心中的疑团骤然明朗,快速打断了他的话,道:“按照妇人所言,边家怕是不止一百二十七人。”
傅淮卿静了半息,“存有活口?”
“可能。”秦骁道。
傅淮卿站起了身,目光沉沉地看着陷入深思的秦骁,“多少成的可能性。”
耳畔响起男子阴沉凛冽的嗓音,秦骁倏然回过神来,眼瞳闪了闪,道:“半成。”
他如今也只是猜测,不管是卷宗还是边家登记于册的人口,皆是一百二十七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只是要看是否还存有其他不曾登记在册的百姓,就比如边家幼女的奶妈。
“按照妇人所言,奶妈签的是合约契子,而非卖身契。”秦骁神色平静地陈述着,“若是合约契子,自然不会登记于边家名下,而不管是卷宗还是边家登记于州府的名册,都是一百二十七人,其中定然是有了漏洞。”
然而就算奶妈真的存活于世,如今过去多年都不曾现世,想来也是不愿再触碰边家的事情,故意躲藏了起来。
“我已经着人前往肃州查探,你的重心落在荷州上。”傅淮卿道,肃州一事比不得寻常,大理寺想要从明面上探到消息,茫然如大海捞针费时费力,再往下深究,也究不出多少。
秦骁明白他的意思,如今摆在明面上的物证不足以证明肃州灭门案有所隐瞒,尘封近二十年的案子,大理寺翻个底朝天也不一定能寻到罪证翻案。
明着来不行,就只能走暗的。
“荷州目前种种迹象皆表明故意采取肃州灭门案同样手段进行暗杀。”秦骁稍显肃穆,微微蹙眉道:“行事手段,也不像山匪所为。”
“要不就是有人学了肃州灭门案所为,要不——”苏辞静了静,落向书案后身影的目光愈发的凝重,“就是同一批人所为。”
傅淮卿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着,淡淡嗯了声。
书房再次陷入了静谧。
思忖少顷的秦骁拱了拱手,道:“臣打算回趟大理寺,再看看其中的关联。”
傅淮卿颔首。
得到他的首肯,秦骁往后退了两三步,转身离去的刹那眼眸深处骤然落入小皇帝带着些许探寻之意的神色,小皇帝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书院中,定定地望着他们,他不动声色地拱手行礼,“皇上。”
傅淮卿目光微移。
早在秦骁提及人人当自危时,他便瞧见了傅明湛的身影徘徊于书院中,似着急似迫切,也带着些许犹疑,只是见他们始终在讨论着正事,就没有贸然前来。
显而易见的是,他着急的事情与朝堂之事无关。
等候多时的傅明湛见他们终于讨论完,他快步流星地走进来,稚嫩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忧愁,“阿姐到了。”
闻言,傅淮卿怔了下。
他微微皱起眉梢,“她在那里。”
傅明湛欲言又止须臾,回头瞥了瞥书院侧边的清河院,又想起适才再次遇见的姑娘,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