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越过围屏走到里头。
目光对上主位上男子清隽有致的面容时,她呼吸落缓了半分。
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肃王的嗓音虽然难听了些,然而只要他不开口,这张脸确实是无人匹敌的俊俏。
两年间,傅淮卿曾无数次见过少女嘀嘀咕咕的神色,也听过她变着花样言说对自家主子的不满,不满的最后还要定性。
眼下她的神色,就与面对寂然时无异,亮晶晶的杏眸中布满了叽叽喳喳的色彩,一看就知她心中又在嘀咕着什么。
别枝自然是没有错过男子略带探究的若有所思,不过一息之间,似乎已经看穿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惊得回过神来,垂下眸:“见过王爷。”
不要开口!不要开口!
别枝一边请着安,一边许愿着他不要开口,幻想已经有所破灭,但她实在不想一破再破,还是接受不了他顶着这样俊俏的面容,开口却是难听至极的水牛声!
好在老天似乎听到了她迫切的心愿。
肃王不语,落在桌案上的指尖微抬,示意她起身。
别枝松了口气,站直了身,目光扫过雅间内的两道身影,看着神色算不上多好的秦骁,她皱了皱眉:“哥哥找我?”
听到‘哥哥’二字时,傅淮卿叩着桌案的指节顿住。
“听闻你在此,就叫你过来小坐一会儿。”秦骁递了盏新的茶水给她。
别枝闻言,心中免不得泛嘀咕。
他们又不熟,有什么好坐坐的,更何况还打断了她的正事。
心里这么想着,她面上却不显,乖巧地拉开椅子坐下,捧着茶盏垂眸静静地盯着桌案。
一时间,雅间内安静极了。
苏辞似笑非笑地扫过呷着茶水不语的两个好友,就好像适才一拍即合决定唤别枝上来的人,不是他们俩。
他指腹圈住茶盏抬起,落在眼睫微垂的少女眼前,道:“昨日临时有事处理,稍晚才赶到秦家,今日才得以相见。”
别枝掀起眼帘,四目相对少顷,她双手捧起茶盏碰了碰眼前的杯盏,道:“正事要紧,其他的都是小事。”
“知道我是谁?”苏辞没有收回手,挑挑眉。
别枝点头,昨日在后院时,秦绾就和她介绍了不少的朝臣世家,恨不得将他们的族谱都摆到自己的眼前,一个个地介绍着。
而且,眼下明显就是私下相聚。
她不关心朝堂之事也知晓,朝中能够与肃王殿下私下有所往来的,也就只有苏辞和秦骁,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人。
别枝道:“听阿姐提到过。”
苏辞了然地嗯了声,收回手,以茶代酒喝尽了盏中清茶,道:“秦家离苏家不远,日后可以多多走动。”
别枝乖巧地点头:“好。”
话音落下不过一息,余光瞥见男子修长如玉的指节不紧不慢地点了桌案三下,她眸色凝了微许,眼瞳抬起半分。
顷刻之间,别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不动声色地侧开眸,对秦骁道:“时候不早了,哥哥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我就先回家了。”
不到半盏茶的时辰,她就要走了。
秦骁自是看出她的不适应,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颔首:“卫丰送你——”
“没事的。”别枝想也没有想,截断了他的话:“家中的马车就在街口候着,走几步路就到了。”
秦骁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她起身对着傅淮卿行行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雅间,好似有人在身后追赶着她。
不过一会儿,傅淮卿也起身离去,两人没有多问,只当他还有事在身。
门扉再次被合上,雅间内只余下秦骁和苏辞。
苏辞遣退了雅间内伺候的仆从,伸手拎过茶壶往茶盏中注入新的茶水,不疾不徐地道:“就如王爷所言,她是你妹妹。”
上心也好,喜欢也罢,都已经是再无可能的事情,不及时收心,造就下的痛苦,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