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倒是不怕他在自己身上乱啃。
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但是这小崽子……年轻气盛,实在是容易擦枪走火。
还在上学呢。
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容易精力不济。
沈止犹豫。
沈疾川见他没有立即拒绝,就知道此事有门,果断出击:“哥,我真的超喜欢你,哥,我们都谈恋爱了,哥,我们都那个那个了,睡一张床也没什么,客厅没有空调,以后天热了我还不是来你这屋里睡吗,哥——”
他潜意识里知道沈止是宠着他纵容他的,以前在沈家的时候,沈疾川从来不会露出这番自然的少年撒娇神态。
他眼睛太亮晶晶了,实在令人不忍拒绝。
沈止沉吟片刻,想了想:“那……”
沈疾川期待。
沈止忍笑,拖长声音:“那——好吧,中间叠个被子分开,当做楚河汉界。”
“好嘞哥你等着不用动一切交给我保管收拾的妥妥帖帖!”沈疾川生怕他后悔似的,一溜烟跑去客厅,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扔在床上,然后分成两个被窝。
中间用两个长条玩偶隔开。
沈止倚靠在门边看着他忙前忙后,他捂着唇打了个哈欠,困意压的他眼睛都眯了起来。
约莫三分钟,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沈止药效发挥,整个人都迷蒙,侧着身子闭目。
沈疾川则不太困,趴在楚河汉界的边缘,沈止这个状态,他当然不会去想别的。
少年脸上那些插科打诨,嬉笑逗乐的神情全部褪去,一眼看去,竟显得十分沉稳安静。
沈疾川轻轻伸手,眼里藏着的心疼不再掩饰,他把沈止脸上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指尖抚平他无意识皱着的眉。
哥每天都吃完药之后,在那半个小时的迷蒙期里,这双清明冷淡的双眼,会逐渐变得木然、困顿。
每一天,他都看着沈止吃药,看着他吃完后药效发作,额角隐痛,意识迷离。
这具被药物侵蚀的身体,触摸起来比正常人要凉一些,眼梢总是带着淡淡的倦怠疏离,很少有激烈的情绪,如果没有人在他身边嬉闹,就好像永远都不会笑似的。
沈疾川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
尤其是在打破那层窗户纸之后。
在感受到不安时,他就跟沈止坦白,直接问出来,问沈止会不会后悔,这结果当然是好的。
他们真正确定了关系。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等他考上大学离开这里,他们找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定居,安然一生,过自己的日子。
但……
那个被沈疾川压在心里的疑惑又冒出来。
哥哥心里藏着什么事?他哥身上感受到的,和周围世界那股难以描述的抽离感,到底源自于什么?
在学校门口,也许在更早的时候,他就感受到沈止身上有一层若有若无和世界隔开的屏障,而他就躲在屏障后面旁观着。
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沈止身上那层屏障才好似会短暂消失。
他不相信这是错觉,但显然,这种直觉的事,他也没办法从沈止那里得到答案。
不过无所谓。
沈疾川心想。
既然哥哥躲在后面不出来,他就主动出击,他要一步一步彻底侵入沈止的生活,总有一天,他会把那层隔膜打碎——
比他想象的容易。
哥对他和没有底线似的,稍微一撒娇,他就妥协了。
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觉得今天晚上的他太黏人。
不过烦就烦吧,他要烦沈止一辈子。
沈止彻底熟睡了。
沈疾川抓着沈止的手,嘴唇挨在手指上贴了几下,他小声说:“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正准备牵着沈止的手睡觉的时候,手机震了几下。
打开一看,是沈止的主治医师杨医生。
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