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的,他对吃穿银钱全都不感兴趣,明心也犯了难,索性亲自问他,可有什么想要的。
少年沉默许久,只提出一件明心没有想到的,他说,他想睡在她的床榻下。
结果,反倒是做了给她守夜的苦差。
明心望着他的背影,心下不禁暗叹出口气。
“贵女,”四下静谧,少年的声音清澈净朗,没有一丝睡意,“您睡不着吗?”
“嗯”也不知他一直背着身子,是如何确切知道她没有入睡的。
明心听到床下传来细微动静,是沉清叶坐起了身。
他面朝向她,光影暗淡,明心看不太清晰,却能望见他那双正直直注视着她的桃花目。
“贵女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脚踝痛吗?”他说着话,捋着过长的墨发就要起身。
“没有,哪里都不痛,你躺回去。”
她这样说,沉清叶也很听话,重新躺了下来,只是这次他没有背对她,而是面朝她的方向。
还在看她,也不知在看什么,他生了双太澄澈的眼睛,无论如何也不会要人厌恶。
“我只是在想该给你些更好的才是,你提的这要求哪里算得上要求?”
守夜一向是最累的。
明心除却身体感到不适时,一般不要家奴守夜,因守夜的家奴一向是不能睡熟的,铺着褥子在床榻下也不舒坦,主人有些咳嗽,或是睡梦里的呓语,都要起来瞧情况,一夜里都睡不好,太过折腾了。
偏偏沉清叶提出的要求,就是想给她守夜,还对她说,便是一次也好。
“这便是最好的了,”光影朦胧,沉清叶的视线里盛满了她。
有朝一日,他竟也能给她守夜。
躺在从前,莲翠,宋嬷嬷躺在的,离她最近的位置上。
心中难言窃喜,他从方才便无法入睡,一切感官,都落在身后的明心身上。
只是这样,就让他感到无比幸福。
“奴只想要这个,贵女。”
“清叶,你当真古怪。”明心忍不住叹出口气,想着明日需得赏些东西送给他。
她心下的郁闷纠结被他轻而易举的捕捉,沉清叶的指尖微微用力,捏紧了被褥,“奴真的,还可以提其他要求吗?”
“自然可以。”明心道。
沉清叶坐起了身。
他面朝向她,视线直直望着她,明心对上他沉静又认真的视线,莫名心下微顿。
“奴想要像那只猫一样,躺在贵女的腿上,也可以吗?”
*
少年肌理天生寒凉。
就连墨发,也总像一捧寒凉的泉水。
两人依靠太近,相同的栀子花香甚至难分你我,明心靠着枕榻坐着,沉清叶侧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夜色静谧,只余呼吸声与心跳清晰。
光影朦胧,从明心的角度,能够清晰望见少年脸庞的冷白,他过长的眼睫微垂,就像是一尊琉璃制成的美丽人偶。
明心的指尖忍不住,过去戳了一下少年的脸颊。
她乍然的动作,吓了沉清叶一跳,本就因靠她太近而心绪杂乱不已,沉清叶微微睁大着眼看她,明心却捂嘴笑了。
“吓到你了?抱歉。”
她总是如此。
会对他一个奴隶说抱歉。
沉清叶微微抿起唇,只觉得身上好热,热的厉害,心绪越发纷乱,他很担心自己身上若是流了汗会不好闻,也很担心自己这样僵硬躺着的样子在她看来会很难看。
那些猫可真好,能如此自然的躺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
“没有,”话落,他觉得自己冷淡,又道,“贵女没有吓到奴。”
“没有便好。”
她似是很开心的样子,面上笑盈盈的,沉清叶悄悄望着她的笑脸,心下跟着喜悦的同时,却越发蠢蠢欲动。
贵女,不厌恶他。
她昨日说要他离开去做挽发师的话,好像真的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