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郎君,她高低得看看,安王世子萧叙安能有多好看。
谢执砚像是已经看透她的小心思,不过也没点破,心平气和继续道:“倘若,谢清姝她自己愿意。”
两人视线交错,谁都没有主动退开。
谢执砚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缓,一字一句道:“那就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夫人不必插手。”
这话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盛菩珠呼吸一滞,眼睛也瞪圆了,她原以为他会分析利害,却独独没想到是这样泾渭分明的态度。
“为何?”
“清姝不也是你嫡亲的堂妹吗?”
盛菩珠下意识追问。
因为她知道,他看似冷漠,其实对家中每一个妹妹都挺维护的,不然去年冬猎,谢令仪被算计,他看似什么也没做,却把谢举元逼得足足离开长安半年之久。
谢执砚没有解释,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她喜欢的笋片,动作自然:“用膳吧,菜要凉了。”
盛菩珠看着他,男人狭长的眼眸里,是近乎理智的冷漠。
“夫人还有什么想问的?”
“国公府会分家吗?”
谢执砚眉头微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默许久后,声音放缓:“至少目前不会。”
盛菩珠闻言,并未立刻安心,反而眉头凝得更紧。
“郎君应该也能猜到,大伯父为何要让清姝嫁安王世子。”
“是否是因为太子殿下身体状况一直叫人悬心,大燕建国不足百年,储君的身体,关乎国本。”
盛菩珠把声音压低,虽然迟疑了,但终究还是把心里一直压着的不安说出口:“若真有个万一,陛下虽正值壮年,但宫中除了太子之外,并没有适合的皇子,届时恐怕只能从宗亲中过继子嗣。”
“大伯父会将清姝的一生赌在安王世子身上,无非就是这个打算。”
谢执砚静静听完,他站起来,伸手把人抱到怀里,鼻息贴近了,声音也变得低沉:“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
他眼中有早已洞悉一切的从容,缓声道:“圣人这些年,不停遣人秘密寻访云游在外的云灯大师,前几日已有确切消息传来。”
“云灯大师?”
盛菩珠惊讶道:“竟真有此人?”
“我幼时便听过他的传说,说是医术通神,没有他治不好的顽疾。”
说完她又掐指去算:“那他不是有一百岁了?外祖父说起他时,就已经是白须仙人的模样。”
谢执砚看着怀里的妻子,觉得她神态实在有趣:“云灯大师还没有一百岁,已经在来长安的路上了。”
“但是太子殿下的身体,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根治并非易事,但云灯大师精于养生之道,或有延年益寿之法。”
他语气忽地变得前所未有的慎重,笃定道:“至少能保殿下不至于英年早逝。”
盛菩珠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执砚视线偏了偏,冷声道:“所以宗亲过继,可能性并不大。”
“大房若真是抱着这等心思,想借嫁女提前攀附未来皇嗣,无疑是痴人说梦。”
“如果太子身体健康长寿,宗亲之中仍有人抱有此等心思,那便唯有,谋反一途。”
谢执砚目光倾下来,灯烛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无比冷冽的肃杀之气。
盛菩珠心头猛地一凛,对上他毫无温度的目光,瞬间明白了所有。
他并非不担忧,而是早已将各种可能算计分明,并做好最坏的打算。
难怪对于谢清姝的婚事,他叫她尽可能不要插手,一旦管得越多,那么陷得就越深。
盛菩珠双臂穿过他劲瘦的腰身,用力抱紧,脸颊贴着他宽阔充满安全感的胸膛:“之前郎君问我十三岁那年过得是不是很苦。”
“那么这些年。”
“郎君觉得苦吗?”
谢执砚整个人骤然一僵,平静的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