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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皇叔 秋色未央 98298 字 1个月前

,就和天上的神妃仙子似的,我们傅家真是有福气。”

这沉甸甸的福气压得傅棠梨胸闷气短,但对着傅姑母,她还是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循规蹈矩地问安、应答。

傅芍药的脸又绿了。

严氏看得要笑,刻意提高了声音:“却也是巧了,妹妹知

道吗,如今雀娘住的地方正是妹妹昔日在闺中的旧居,可见那院子是有些运道在里面的,妹妹和雀娘都是有缘人。”

其实当年傅方绪颇有些重男轻女,上佳的屋宅都分给三个儿子,至于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不过草草指了处偏院给她,待到傅棠梨从渭州归来,也只剩这一处地方,便住下了。

傅姑母不明内里,听得很是惊喜:“果真如此?雀娘,能不能让姑母去你房里坐坐、看看,这么久了,也不知和当年是否一般。”

傅棠梨心急如焚,恨不得要捂住严氏的嘴,但也来不及了,面对傅姑母热切的目光,她只能垂下眉眼,温柔地笑着:“姑母说哪里话呢,什么能不能的,姑母原是旧主人,如今回来了,我也要退让一射之地,姑母若想,过会儿我陪姑母去我那里,和您一道喝茶。”

傅姑母自然无有不从,大夫人严氏和二夫人张氏带着四娘子傅玉兰一起凑热闹,杨氏无奈,只能拉了傅芍药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又往傅棠梨的院子去了。

半道上,傅棠梨偷偷地问了身边的胭脂:“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胭脂跑去看了,回来应道:“巳时刚过。”

傅棠梨听了心肝一颤,腿脚都有些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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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亭中,红泥小炉中的炭木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响,上面放着白陶茶釜,水烧开了,“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看过去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赵上钧一人独坐,斟茶自饮,阳羡雪芽的味道抵在舌尖,清冽微苦,大抵如同这沉寂的春日。

天色不太好,莫约着是要下雨的,少陵原空旷寂寥,唯有道边柳杨柳可堪一提,柳枝青绿,间或有风拂过,柳絮因风起,恰似烟幕笼罩穹庐。

赵上钧抿了一口茶,他的神色平静,始终没有什么波动,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如同过去许多年在道观中一样,持守清规,不动喜怒,或者说,旁人皆不能辨出他的喜怒。

一匹高大神骏的黑马在杨柳树下吃草,它大约等得久了,百无聊赖,嚼两口就要抬起头来,喷一个响鼻。两个道士侍立在长风亭外,他们的腿脚已经麻木,但依旧站得直直的,垂着手,保持恭肃。

就这样,一直等着。

直到将到晌午的时候,从长安城的方向有一骑朝长风亭飞奔而来,打破了这种凝固。

临到近处,马上的骑士勒马,翻身而下,疾步跑来,又不敢径直上前,和玄安、玄度说了两句。

玄安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立在阶下,向赵上钧禀道:“师兄,庄将军求见。”

赵上钧眉目低垂,神情冷淡,依旧沉默地喝茶。

玄安退出去,和庄将军说了两句,急得庄将军不停作揖,玄安不肯,只得换了玄度上去。

“师兄,庄将军有要事,关乎重大,求师兄容他一见。”玄度胆子稍微大点,多说了两句。

半晌不见回声。

天开始下起雨来,不太大,不过沾衣欲湿,杨柳重了几分,低低地垂在那里,春寒料峭,带着侵入心脾的凉意。

“殿下!”庄将军忍不住,在那里远远地叫了一声。

“咯”的一声轻响,赵上钧放下了白玉茶盏,终于吐出一个字:“传。”

玄度下去传话,庄敬立即小跑着过来,苦着脸,又叫了声“殿下”。

庄敬官拜镇军大将军,为淮王左膀右臂,善战能谋,不过其人精明,惯会在外人面前示弱,譬如此时,看那形态,恨不得要给赵上钧磕两个头再说话。

“末将到处找您,去了一趟云麓观,才知道您在这,耽搁了不少时辰,可算见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