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
小胖崽看见娘亲转过头来看自己,立刻笑了,肿起来的胖脸蛋又可怜又好笑,他张开两只小手:“娘亲抱抱。”
祝观瑜三步并作两步奔来,将他一把抱起来:“翊儿?”
墨雨则赶紧去查看小胖崽身上。每个世家公子出生时,身上哪里有胎记,哪里有痣,会记录得一清二楚,翊小公子出生时,正是墨雨做的记录,他在胖崽耳后、左臂内侧各找出一颗小小的黑痣,正合翊小公子出生时的记录!
“真是翊小公子!”墨雨这下心疼坏了,“怎么落到了这几个拐卖贩子手里,还被打成这样,哎哟,小公子,还有哪儿疼?小的这就拿冰来给你敷脸蛋儿。”
胖崽张开小手抱住祝观瑜的脖子,把脸蛋儿埋在娘亲怀里,蹭了蹭。
祝观瑜的心一片柔软,看见他小胳膊上的淤青,又心疼地皱起了眉,心里把秦骁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胖崽这会儿连身衣裳都没得穿,只包着条半新不旧的毯子,两只小肉胳膊还从毯子里伸了出来,祝观瑜怕他着凉受冻,就敞开貂裘将他包在怀里,抱着他上楼去,进了自己屋里,才把他放到床上。被窝里早已被汤婆子捂热了,小胖崽光溜溜地被娘亲塞进被窝里,只露出个小脑袋来。
“娘亲,拍觉觉。”他的黑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祝观瑜。
这时墨雨正好抱了盆冰进屋,忙道:“小公子,还不睡觉呢,先敷一敷冰块,明天脸蛋就不肿了,身上的淤青也散得快。”
他拿白瓷壶装了冰块,给小胖崽敷脸,小胖崽的肉脸蛋儿一碰到那冰凉刺骨的瓷壶,眉头一皱,马上就往后缩,墨雨去抓他,他就钻进被窝,跟条毛毛虫似的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就是不肯出来。
最后,祝观瑜不得不把他抱在怀里,墨雨和其他几个小厮这才能拎着瓷壶仔细给小主子冰敷淤青。
瓷壶太冰了,压在淤青上又酸又痛,胖崽不高兴,但没有再扭动逃脱,只是窝在娘亲怀里,小声嘀咕:“娘亲,痛。”
祝观瑜低声哄着他:“敷完了,明天就不痛了,不然还要痛好几天呢。”
墨雨也在旁逗着小公子:“小公子别想着伤口,想点别的。小公子是怎么从那几个坏蛋手里跑出来的?”
胖崽一下子来了精神,挥舞着小手边说边比划:“宝宝在箱子里,看到娘亲,箱子松了,宝宝一直用力,一直用力,箱子开了,宝宝出来了。”
然后他就跑出来找娘亲了。
“小公子真厉害!”墨雨又道,“不过您怎么认得娘亲?”
胖崽:“娘亲漂亮。”
一众下人都笑了起来。
后半夜,敷完淤青的胖崽早已经在祝观瑜怀中睡熟,祝观瑜轻轻把他抱进暖烘烘的被窝,拉上被子,这才吩咐墨雨:“待雪停了,就返回宜州,也给秦骁送信去,告诉他孩子已经找到了。”
墨雨应下,给祝观瑜吹灭了床头的烛灯:“是。大公子,今日您也累着了,赶紧歇息罢,明早雪要是停了,小的马上叫您。”
他带着下人们退到屏风外,祝观瑜躺在一片黑暗的床帐中,暖烘烘的被窝里,平素只有他一个人的被窝,这会儿却有一个小小的、软绵绵的身子,依恋地偎在他身旁,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祝观瑜的心似乎都被填满了,在黑暗中拿指节轻轻刮了刮小胖崽的肉脸蛋儿,微微一笑——还好,翊儿足够机灵,运气也好,这回正巧撞在了自己手里,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过等秦骁来了,还是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怎么能把这么小的孩子弄丢了?真不成体统。
祝观瑜在心里埋怨两句,虚虚拢住小胖崽,一下一下给他拍着觉觉,不多时自己也闭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小胖崽迷迷糊糊被抱起来,洗了脸蛋儿,漱了口,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坐在被窝里被墨雨摆弄着小手小脚穿上新买的小衣裳——这小县城没几间好布店,墨雨叫人跑遍了县城,才买来这么一身喜庆的大红福字纹小棉袄,虽然只是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