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顾砚舟等在楼下,等到了大公子下楼,他想走过去同大公子再说一句话,可是大公子被众多侍从小厮簇拥着,面色冷漠不近人情,经过他时似乎都没有看见他这个人杵在这儿。
顾砚舟自知今日自己搞砸了,大公子肯定对自己很失望,但他仍想为自己解释几句,可还未鼓起勇气,大公子的脚步已从他身前越过,走远了。
顾砚舟徒劳地望着他的背影。
片刻,秦世子也匆匆下楼来,带着侍从呼啦啦追着大公子而去。
顾砚舟恨恨瞪着他,哼了一声。
身后又响起一道脚步声,这一回,这脚步声在他身旁停了下来。
顾砚舟转头一看,是世子殿下。
那张冷淡的、俊美的脸,与大公子有七八分相似,但威严更甚,顾砚舟忍不住看着他,又有点儿害怕看他,怯怯道:“世子殿下。”
祝时瑾将他从头到脚一扫,淡淡的,不带什么感情:“走罢。”
“?”顾砚舟没反应过来,“走、走、走去哪里?”
祝时瑾道:“你说去哪里?我的世子妃,当然是去看看你明日从哪里发嫁。”
顾砚舟:“……”
顾砚舟:“!!!”
他大惊失色:“不不不!殿下我不是世子妃!”
祝时瑾微微挑眉:“本就是权宜之计,大惊小怪做什么?”
顾砚舟:“……”
祝时瑾信步往前走:“走个过场罢了,你不会以为我真要娶个乾君当世子妃?”
也对,世子殿下只是为了不进京城。
顾砚舟便垂头丧气跟在他身后。
“对了,你有嫁妆么?”祝时瑾回头看他一眼。
顾砚舟都要哭了:“那是我的老婆本!”
他今日被秦骁揍得狼狈,就跟条脏兮兮的小土狗似的,如此欲哭无泪的表情出现在惨兮兮的小土狗脸上,叫人觉得他又可怜又好笑。
祝时瑾本来只想问问他嫁妆有多少,需要几个人去抬,此时却被他逗笑了,摇摇头。
真是条不机灵的小土狗。
也罢,不机灵才没有坏心思,就先让他占着世子妃这个名头。
……
第二日,东南王府张灯结彩,下人们来回穿梭,忙得脚不沾地,这样仓促的婚礼可把管事们忙得团团转,昨晚到了后半夜还在给大公子的嫁妆一一盘点装箱,今早才将宾客邀请函全部送完,老管家颤颤巍巍擦一把汗,忙走向立在亭中的王爷。
“王爷,总算是差不多了,还有些粗略之处,正在收尾。”他一边擦汗一边瞅着王爷,“您要不要看看?”
王府乃是依山而建,亭台楼阁从山脚一直往上延伸到半山腰,廊腰缦回、错落有致。祝盛安负手而立,在这处高高的凉亭中看着底下一片忙碌的王府和山脚下喜气洋洋的镇子,神色莫测。
“上一回见到这样的情形,还是你我过小定的时候。”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在后响起,管家忙为来人让出路来:“王妃。老奴先下去了。”
祝盛安转头,看见正朝自己走来的发妻,秀美沉静,仍是当年的模样,他便伸手去牵他的手:“你还记得那时候的情景?那会儿我们过小定,也是仓促之举,权宜之计。”
雀澜微微一笑:“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很不情愿呢。”
祝盛安装作听不懂:“没有罢?我有么?”
雀澜不再翻他的旧账,只道:“今日过了小定,明日京城的传旨太监一到,观瑜就该随秦世子回京了。”
祝盛安再次沉默了。
他又看向脚底下一派张灯结彩的王府,许久才说:“……明明是喜事。原先观瑜总是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我还为他着急呢,可是事到临头,我这心里……反倒又希望他一辈子都留在家里了。”
雀澜宽慰他:“好歹秦世子是个出类拔萃的郎君,千里迢迢赶来只为了观瑜不被指给什么纨绔子弟,有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