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洞明摇摇头:“那些追兵是为萧道友几位而来,我此去只对他们说你们已经离开,萧道友还是不要现身为好。”
鸣泉城外,沙暴渐息,女桑道君的傀儡蝴蝶与左洞明的傀儡人配合默契,很快击退了追兵,当他们回到蜃楼时,师徒二人都安然无恙,唯有女桑道君的白衣染了几点血迹。
回到女桑的洞府,左洞明再也无法忍受师尊裙摆上的血迹,他单膝跪下,伸手轻轻拉起洁白的纱裙,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师尊……”
女桑道君顺着左洞明的动作看去,道:“不过几点旁人的血,你也太小心了些。”
左洞明跪坐在女桑道君身旁,眼睛低垂,哑声道:“那些脏污的东西,怎能留在师尊的衣角上,还请师尊更衣。”
他的眼神炽热得仿佛要灼烧那层单薄的衣衫。
女桑道君嗤笑一声,突然用脚勾起左洞明的下巴:“小明啊,你要欺师灭祖?”
左洞明玉一样白皙的脸瞬间红到脖子,结结巴巴道:“弟子不敢。”
“呵……”
一阵香风扇过左洞明的脸,再睁眼时,那条沾了别人血迹的裙子留在原地,女桑道君不见了踪影。
左洞明跪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将白裙捧起来,痴迷地嗅闻裙子上残留的师尊的体香。
萧衔蝉见两道流光飞进蜃楼,她与同门忙去拜会女桑道君,见她无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郑重行礼:“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若日后前辈有所求,在下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女桑道君轻轻一笑:“我看不惯天上那群仙人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模样,救你们也是给自己出气,你不必在意。”
萧衔蝉又与女桑道君寒暄几句,见夜色已深,便告辞回到客房。
贝壳筑成的房间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珠光,窗外的泉水叮咚作响,水波将月光折射在贝壳墙面上,映出流动的银辉,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听着这安神的声响,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天,萧衔蝉几人起了个大早。
清晨的薄雾中,一阵悠扬的驼铃声由远及近,萧衔蝉推开贝壳窗,只见驼队正缓缓穿过鸣泉城的拱门,这支驼队很长,一直排到无垠的大漠上,仿佛没有尽头。
领头的白骆驼颈间系着铜铃,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金光,驼背上坐着几个裹着头巾的人,他们风尘仆仆的面容上写满疲惫,却在进入鸣泉城的护城大阵后,眼中瞬间焕发出欣喜的光彩。
驼队后面还跟着木轮车,上面堆满了各色货物——大漠特产的香料、西域的琉璃器皿,还有用彩绳捆扎的兽皮。
商人们互相吆喝着卸货,给清晨静谧的绿洲添了几分热闹,一个戴着银铃脚链的小女孩从驼峰间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由贝壳筑成的神奇楼阁。
“萧道友,你们醒了?”左洞明带着两个仆人,端着金盘子走了进来,“这是我们欢喜特产葡萄酒,用蜃楼种的紫霞珠酿造而成,十年得一壶,此酒有提升修炼速度的功效,在下特地拿来请诸位品鉴。”
“这么好的酒?”萧衔蝉挑眉,看向秦含玉,“这下小玉有口福了。”
秦含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地扑向美酒,反而反常地沉默下来,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突然抬头问道:“现在……还有人种紫霞珠?”
左洞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自然有,紫霞珠虽是不舟国的特产,随着不舟国灭,销声匿迹,但不舟国尚有遗民,他们又重建国土。”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听说诸位还要寻活死肉?鸣泉城西北七百里,正是不舟国地界,那里盛产此物。”
萧衔蝉注意到秦含玉的手指剧烈地颤了一下,她这个师妹向来沉稳,除了刀,没有什么东西能牵动心神,此刻却反常地抿着嘴唇,脸色苍白,眼底浸满哀伤。
“不舟国……”秦含玉低声重复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袖中的小黑蛇似乎感应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