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抱住他,“杀害萧家的凶手是景王,他欲夺文曲星气运,因而下毒手,我们已将他绳之以法。”
陆鹤珣埋进他怀里,“是。”
“若将来有机会,我们同去明州,带你祭拜你的至交好友,去看看何等钟灵毓秀之地,能养出文曲星来。”
陆鹤珣声音含着笑意,“好。”
“没准还要带上覃儿,他烦得很,但他是未来的储君,得去各地游历一番。”
“储君?”
陆鹤珣听沈聿的话,心生向往,接着就听到“储君”二字,惊得抬起头。
“自然。”沈聿弯起眼,视线下移,“朕可不会生孩子,难道你会?”
“陛下莫要说笑。”
“朕可没有说笑。”
两人的目光猝然相撞,眸中未尽之意清晰可见。在长久的静默中,陆鹤珣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肩,“微臣知道了。”
沈聿故意问:“知道什么?”
“微臣知道前路艰辛,当教导好长乐王殿下,不让陛下忧心。”
“陆卿说话,好生含蓄啊。”沈聿握起陆大人搭在他肩头的手,脸颊靠过去蹭了下,“还是错了,你应当先教好朕的?”
“嗯?”
沈聿闭眼吻过去,压着他撑在软榻上的手,一点点靠过去,将人抵到了墙上。
“来年开春便要春闱,朕可是要当状元的。”
“陆大人,努力点。”
……
正所谓“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转眼小半年过去。礼部已张贴告示,春闱定在三月初七,然在前几日,忽倒起了春寒。
彤史记,昨夜帝召见,国子监陆大人深夜进宫,与帝秉烛夜谈,而后留宿束阁。帝兴起,叫三次水。
而次日清晨,帝又感染了风寒。
初春三月,朱墙金瓦上却是凝起寒霜,泛着丝丝冷光。御医赶来时,昨夜与帝秉烛夜谈的陆大人,还在一旁侍奉。
“微臣参见陛下。”虽沈聿还在熟睡,御医还是行过礼,后上前给他把脉。
半响后,陆鹤珣询问:“如何?”
御医收回手,“只是风寒,陆大人不必担忧,昨夜殿内可是未关窗?”
陆鹤珣不由自责,“是。”
“陛下先前多服明朱散,伤了身子,这段时日本就小病不断。春日多伤于风,需避风静养,切不可贪凉。”御医嘱咐道。
陆鹤珣连道:“我记下了。”
“等陛下风寒痊愈后,我配些温补的方子,陆大人记得,要让陛下每日服用。”御医又道。
“我会督促着陛下的。”
督促,什么督促?
还在睡梦中的沈聿听到谈话声,不由皱起眉。谁这么大胆子,敢督促他?
沈聿想睁开眼看看,奈何脑袋昏昏沉沉,眼皮也睁不开。四肢冷得酸痛,他团起被子,往自己身上压。
“陛下可是醒了?”
陆鹤珣的声音贴着耳畔传入。
沈聿迷迷糊糊应他一声,眼睫轻颤起来,整张脸被被子捂得通红。
“可要喝些热茶?”陆鹤珣问。
“…喝。”沙哑的声音溢出来。
“莫急莫急。”陆鹤珣扶起沈聿,拉来软垫放他背后,才把热茶递到他嘴边,“有些烫,小口抿,先润润嗓。”
好一会儿,沈聿努力睁开了眼。
第107章 朕要你留下(20) 都叫小泥鳅……
“什么时辰了?”
沈聿往紧闭的窗那看了眼, 上头印着薄薄一层白光,应当已经很晚了。他咳了声,被茶水润过的唇瓣抿起来。
“约莫过了辰时。”陆鹤珣回道。
“上朝晚了。”沈聿眼下又嫌热, 将被子全踢开, 又敞开被汗水打湿的里衣。
“陛下忘了, 今日休沐,无需上朝。”
陆鹤珣目光不变,视线在他微微起伏的锁骨附近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