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又道:“世间百景百态,你窥得其中一角,或许连自己的心意都十分模糊。”
“陆叔不可以喜欢吗?”
“不是不可以喜欢,是…”
陆鹤珣说不下去了,他被欢欢喜喜的少年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
垂下的手碰上沈聿的手,他小心避开,却被沈聿紧紧追着握住。
“陆叔不要这般紧张,你说我尚且不知自己的心意,那又有什么值得怕的?”沈聿十分体贴地说道。
“可…”陆鹤珣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艾草香,安心无比,令他神思渐渐清明,慌乱跳动的心也平静下来。
小钰的心意如此明了赤忱。
如今不懂的…是他。
是他听到小钰的话,变得摇摆不定,生出二心。
更是生出些无比荒唐的想法,竟将小钰和陛下认作了同一人。
……
过了午后,天下第一楼的客人渐少。
陆大人不过失魂落魄了一小会儿,很快恢复往日温和的模样。他也没催沈聿,望着他慢吞吞地挑菜。
“过几日便要去国子监求学,你可有什么事想做,亦或是有什么地方想去?我都带你去。”陆鹤珣出声问道。
“去国子监求学,平日里不能去吗?”
陆鹤珣摇头,“国子监内设斋房,你需和其他学子一同住在里头,每过十日方能回趟家。”
也没人和他说需要住宿啊。
沈聿没了胃口,趴到桌上去。
陆鹤珣靠过去,手指点在他的鹿角上,“待你入国子监后,我平日也不回家,和你一同住在斋舍可好?”
“那我可以和陆叔一间斋舍吗?”
“这…不可。”陆鹤珣看他眼巴巴的样子,差些应下。
也没有哪处学堂,是夫子和学生住一间房的,实在不合规矩。
“我不可以每日回家住吗?”
“需向祭酒说明缘由,若祭酒同意,你便可每日回家。”陆鹤珣倒了杯凉茶喝,回应得比先前快,“不过自温祭酒莅任,整饬学规,便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特例,众学子皆是规规矩矩的。”
“陆博士家的也不行吗?”
沈聿的嗓音无力起来,陆鹤珣听着,怀疑自己是否太过严苛。
他家小钰素来懂事,此番只是恋家。
“与其他学子同住在斋房很有意思,你或可得遇一生知己,为何不愿意?”
“我是中途才进去的,到时他们都欺负我。”没错,他是插班生。
陆鹤珣失笑,“有我在,他们不敢。”
如此,沈聿过些时日住在斋舍中,已是板上钉钉。唯一欣慰的是,国子监离皇宫很近,来回跑也轻松些。
沈聿心不在焉地想着,忽而一声巨响,紧跟利剑出鞘的刺声,顿感头皮发麻。他转身看去,一具肥硕的身躯自高阶上滚落,头破血流。
“还敢同本王争吗?”低沉的声音自带几分寒意,众人仰头看去,但见锦衣华服的男子缓缓走下,慢条斯理地整着袖口。
而倒地之人颤栗不止,鲜血糊了满脸,“你究竟是何人?”
那男子没再理会他,睨了掌柜一眼,“一应损失,报到景王府即可。”
掌柜磕巴,“景,景王府?”
皇都何时多出个景王?
江佑嗤笑,“看来本王确实离开得太久,偌大的皇都竟无人记得。”
“没关系。”江佑甩开身上的披风,掠起一阵厉风,随即大步朝外走去,余音依旧震耳,“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十年之期已满,本王,回来了。”
目睹全程的沈聿:“。”
【天呐!哇塞!】
沈聿往肩上瞥了一眼,【你怎么又出来了?】什么程序,这么厉害。
【这世上,竟然还有比宿主更装的人。】888感慨这大千世界。
【滚。】
【那个景王,刚刚是做出传说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