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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下班后给小树带零食的陆大人。

沈聿满意地收下。

“离放榜日还有半月有余,你且宽心些,勿使身心疲倦。”陆鹤珣轻轻理着他额前的碎发,“去何处看的大夫?”

“一个江湖游医支的小摊那。”沈聿含糊地说道。

“江湖游医?”

沈聿“嗯”了声,“眼下已经走了,开的是寻常的方子,陆叔不必担心。”

“好,你若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也不知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陆鹤珣又开始解腰间的钱袋,看也没看,数也没数,都塞进沈聿手中,“你拿着,不够了再和我讲。”

“陆叔,我不需要那么多,你平日里还需要应酬,我…”

陆鹤珣打断他的话,十分霸道,还摸摸他的脑袋,“拿着。”

又道:“这段时间若无陛下召见,自国子监讲学回来后,我便不出门了,没什么好应酬的。”

沈聿:“嗯?”

“你啊,年纪还轻,不要整天闷在家中,平日多出去走走,交些朋友也好,皇都繁华,还有许多你未见过的景色。”陆鹤珣温声说道。

乖小树:“好。”

沈聿被陆大人牵手摸头,开始思索婚后的游山玩水计划,以皇都为中心,由近及远,正是二人行,游历天下。

在皇都西郊有面湖泊,夏有莲叶接天,是个乘凉避暑的胜地,过些时日还有几月一次的庙会,可以去看看…

对于一同出去游玩这件事,沈聿兴致很高,想要开口和陆鹤珣商量,却见他盘腿坐在地上,心无旁骛地在雕刻一块玉。

沈聿不高兴,盯他——

陆大人还未察觉,捧着毫无瑕疵的白玉,细细端详着。

须臾,他似灵光一现,从袖中掏出把手指长点的小刀,在白玉上刻下几道痕迹,看轮廓,是条龙。

“陆叔,你这是在做什么?”

陆鹤珣一慌,遮遮掩掩的,“没什么,闲来无事,便学起这雕刻玉石之术,可是打搅到了你?”

沈聿跟着盘腿坐到他身侧,凑过去,“这块白玉成色极好,陆叔打算拿来做什么?”

“一枚玉佩,两根玉簪。”

“哦——”沈聿拉长音,心中了然,未透露出半点,“这块白玉上又刻龙又刻竹,放在一块,岂不是…唔…”

沈聿被陆鹤珣捂住了嘴。

“好了小钰,别猜了。”陆鹤珣道。

沈聿拉开陆鹤珣的手,又往前凑,面具和他的鼻尖快贴在一起,“陆叔占了我的书房,我为何不能猜?”

两缕鼻息悄无声息地交缠,起先也只是试探着碰了碰,到后面黏糊在一块,谁也拉扯不开。陆鹤珣嗅到他身上的清香。

——是淡淡的墨香。

“我还想问呢,陆叔要忙着雕刻玉石,为何非要在我的书房,莫非是想一直和我共处一室?”

“啪嗒——”

陆鹤珣手中的小刀落地,另一只手却还是被沈聿拉着,架在他的肩上。

“小钰。”陆鹤珣急促地叫了声,仓促地将人推开,兀自喘起粗气。

沈聿唇角翘起,眼尾扬起时,似有满幕流星在睫羽间流淌着,连带着他脸上冰冷的面具也泛起柔光,面具上狰狞的凶兽大口成了咧嘴大笑。

“陆叔,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坏心眼的沈聿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我也很喜欢和陆叔共处一室,多久都可以。”

……

夜凉如水,月光铺了层银霜。

陆鹤珣想到不久前的事,难免自责,便想去沈聿屋中看看。

少年不过是正逢家难,父母离世不在身侧,对他难免生出些依赖之情,想要亲近他,也…也实属正常。

就是这样,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小钰就更没有了…

陆鹤珣吐了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只点了盏油灯,晕开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