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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相像的人吗?

沈清珣觉得思绪很乱,明知是假的,却还是控制不住。眼里的冰冷尽数击碎,沾染了水雾的眼睛跟生了根一样,久久地凝视着,隔着些距离,描摹着他的背影。

只有一瞬,只有那么一瞬,沈清珣的神情又变得平静,像是用了把钝刀,将那些情绪全部剥离出来,成了具死气沉沉的空壳。

“既然你诚心实意地要哄我…”沈聿在这时开口了,语气比方才又冷了许多,“那也不是不行,我们换个地方。”

之后再算账。

等这些烦心事都解决了,他就把人绑到那沈家,当着所有人的面,传家法。

“是不是应该先干正事。”沈清珣道。

两人的声音皆是一般冷,但细听,却有些相似,皆是化不去的雪山,未有消融的痕迹。

“怎么就不是正事了?”沈聿又转回来,“一起做,不行?”

破旧小屋里的喜事还在继续,拜完天地,喜娘要架着新娘回喜房。眼下不知是什么时辰,但到了夜里,一定会有人来。

沈聿借着院中枝叶遮挡,将动不了的沈清珣打横抱进怀里,说出口的话不饶人,“去找个好地方,哄我。”

哄他…

被抱住的沈清珣有些恍惚,他从很早就知道了,沈聿的怀抱柔软温暖,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只会让人安心。

沈聿抱他时,习惯将手完完全全地贴在他身上,或是腰腹,或是后颈,一向是些旁人不得触碰的地方。

眼下,眼下这人抱着他,自然地将手贴在他的侧腰,轻柔地摩挲着,实在磨人。

沈清珣觉得自己也有些疯了。

……

沈聿挑的好地方,是离这不远的客栈。

一家叫做福来的客栈,里头住着不少修士,沈聿递去几块灵石,要了间上厢房。

走上木梯时,沈聿还和客栈小二吩咐了声,“不要让人来打搅。”

“你干什么?”沈清珣抓着他的衣襟,将脸埋过去,低低地问了句。

沈聿没吭声,抱着他上了三楼,找到最里间的上厢房,脚尖往前,轻轻推开门,随即径直走向了床。

“哄我吧。”沈聿解开他身上的束缚,踢开鞋,胳膊抬高,后脑枕上去,往床榻上一躺,“哄我开心了,我就…”

沈聿的声音突然停了。

脸上一凉,面具不见了。

呵,面具不见了又怎么样?他早有准备。

沈清珣盯着张完全陌生的脸,蹙起眉。

“怎么,把我当成你哪个小情郎了?”沈聿阴阳怪气地问了句。

沈清珣的眉头越蹙越紧,俯下身,手指沿着他的下颌摸过去,一点点的,很仔细。

沈聿:“。”以为他戴了人皮面具?

怎么可能?

上品易容丹,谁也发现不了。

沈清珣又往下凑了凑,鼻尖蹭过他的脸颊,“玉容花香,易容丹。”

沈聿:“。”闻出来了又怎么样,他又不是炼丹师,解不了上品易容丹。

“你干什么?”沈聿别开他的手,“让你哄我开心,没让你动手动脚。”

“哄你开心,不需要动手动脚吗?”沈清珣便顺着他的意直起身,嗓子微微发哑,“你的头疼不疼?”

被雷劈坏了,失忆了?

沈聿:“。”

见他不说话,沈清珣叹了声气,坐到了床边,伸手按揉着他的太阳穴,“不要再乱吃丹药了,易容丹中有味灵草,会伤经脉。”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思绪牵远。

从屋顶上的对峙,到抱着他一路,各种细节在脑海中不断涌现,他剖开自己的伤口,血淋淋的,又疼又痒,强迫他冷静分辨着。

那颗心越跳越快,有什么东西似要冲破牢笼,最后全化为了一句——沈聿还活着。

沈聿还活着。

沈清珣此刻并不像所看到的那样平静,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