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的,周岚清则是望着窗外,此时的月光全数铺撒在她的面上:“但我渐渐发现,事不可过,过则反,反则失。”
但宋青明显不能理解她:“事情若能寻得关键缝隙,便能使其击破,殿下难道就不敢赌一把么?”
周岚清转头,正于其对视,两人皆在其中看到了决绝之意。
“此事牵扯不是你我可控的,不能轻易下决断!”
宋青无法接受,他只觉得周岚清变得有些陌生,好似从前那个果决的少女消失在昔日之中。
他往后回了回身,心中烦躁,忽然道:“我早说过,殿下该离那姓霍的远些。”
周岚清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不免有些不快:“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么?”宋青今日表现出来的情绪比得上一年的份量,有些嘲弄道:“殿下不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这般感性,优柔寡断,当真同那些深闺之中的待嫁女有何区别?”
“宋青!”周岚清被说得气急,一拍桌子:“你闭嘴!”
宋青直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对着周岚清斥道:“臣追随的,一直是从前那个同臣一般唯权至上的殿下,而不是如今这般顾念感情的公主!”
“是么?就因为我不顺你的意?”周岚清盯着他,眼中满是讽刺:“不若你来做这大燕的皇位?如此我也来追随你?”
这两个多年来风雨同共的盟友,却在此时互揭伤疤,活像是闹翻一般互不相让。
“你不许插手此事,听见没有!”
“殿下路途劳累,还是多休息罢!”
这充满忤逆与挑衅的话语,令周岚清气得抄起一旁不知什么物什,往宋青处扔去。
“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宋青本可以躲开,可在听到周岚清这句决然的话之后有瞬间的愣神,于是下一刻他的额角流下了些许血渍。
待其走后,周岚清越想越气,顺手将面前的书信撕的稀巴烂。
可即便如此,事情却往往会朝着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
隔日,各宫嫔妃照例来到长宁宫内向皇后请安,其中来得最早的便是陈贵妃。
自皇帝醉心于太虚殿至今,不论是身体还是心思,都已然鲜少在踏入后宫之中。
本以为常年后宫的明争暗斗会就此停歇,却不
料最近的皇帝好似迷途知返般,竟重新开始时不时夜里突发去嫔妃宫中过夜,甚至还有精力纳了几个小妮子作为枕边人。
这也致使久久不曾动手的陈贵妃又被燃起了斗志,接二连三地往深宫井里投人。
刚开始她还有所畏手畏脚,可随着每次皇帝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令其更加肆无忌惮,终于将皇帝新收的那些女子都收拾干净时,后者直接去往了皇后处一趟。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画面:皇后虽面上慈眉善目,可隐隐散发出的不悦却充斥在她与陈贵妃两人之间。
陈贵妃自然不怕她,只不过是听闻了皇帝昨夜去了一趟长宁宫,有些担心宠幸了面前这个女人罢了。
可如今看着皇后这幅阴恻恻的模样,想必是吃了苦头,她在幸灾乐祸的同时,一颗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反观皇后此时正一言不发地坐在她的位子之上,将面前女人的表情变化悉数收进眼底,不由得想起皇帝那气得跳脚,还指着自己鼻子痛斥她不理后宫,不识大体的场面,藏在袖子中的手不经紧了几分。
已是一盏茶过后,陈贵妃才发现到现在殿内竟无一个妃子前来拜见,不仅如此,皇后也一直不说话,这使得她不由得有些不耐烦。
“皇后娘娘,今日怎么无人前来?”
皇后原先挂着的微笑也在此时悄然收起,转而挂上些许冷淡:“是本宫让她们不要来的。”
闻言陈贵妃眉头皱起,更是直接放下茶杯,直视着眼前人:“是么?”
“本宫今日,是想同你单独叙叙旧。”
许是皇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