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群随之散开,显现出方才死缠着众人不走的始作俑者。
那孩子瞧着少女身上有着同旁人不同的气度,便猜出她是其中身份最为尊贵之人。于是还不等周岚清开口,就听他开口:“求求贵人救救我们吧!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是真的不敢叨扰贵人的兴致!”
边说着,还边磕着头,又因为心情急切而使得十分用力,不仅磕得邦邦响,地上
还隐隐有了丝丝血迹。
“若贵人不高抬贵手,我们所有人熬不了多久了!”
周岚清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她看着泪水挂面的孩子,问道:“你们原先是哪儿的人?为何没有成年男子?”
那孩子见有希望,立即停下举动,用破烂衣袖胡乱在面上乱擦一通,声音还带着哽咽,好在强压下来:“我叫小涂子,我们原先是生活在涂家村的村民,村里叔叔辈的人都被抓走了,说是当兵去了,就在也没回来。”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一旁一个说的上话的斥责道:“你胡说什么?你们既不属于我国之人,怎会充军?”
受到呵斥的小涂子被吓得瑟缩了一下,但看着少女面上并无如以往的人那般厌恶的神色,又壮起胆子道:“骗你作甚?我们村里若是还有叔叔辈的人,我不得好死!”
看着小涂子一副决绝的模样,众人终于都说不出话来了。
非属任何邦国之人,然却遭逢时运,被迫肩负非分之责。
这算什么道理?
周岚清转头看着立在身后的派吉尔:“阁下不是说,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度的人么?”
派吉尔张张口,最后还是没舍得将阻拦字眼吐出口:“殿下,世间之事多半为不公。”
“你们如今是什么情况?”
少女只一言,便暗含欲要插手此事之意。周围人瞬时有些骚动,派吉尔虽觉不妥,但还是没有开口,他也想看看周岚清怎么处理。
小涂子听言瞬间激动起来:“贵人,我们原先活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忽然有一日隔壁张婶子得了病,没几日就死了。随后陆陆续续又好几人都这样!”
像是想到什么,他忙指着不远处期期艾艾的一群人:“贵人放心,我们都是没病的!只是出来寻食物,但是路上已经饿死好多人了。这病再不医治,不是饿死就是病死了!”
随后赶到的桃春听闻这些话,虽然有心,但是也知道周岚清不应该插手此事,下意识看向少女:“殿下,此事恐怕有些棘手”
周岚清听完则是先让小涂子在一旁候着,随后召集了所有人往后走去。
而小涂子瘦瘦小小,只见众人离开,却瞧不见远处渐渐围起来的圈里发生了什么,心中也开始惴惴不安。
周岚清被众人簇拥在前边,面色凝重:“想必诸位也听闻那孩子口中之言,亦知不论北朝铁骑,抑或大燕雄师,皆有涂家村男儿之影。”
看着众人各色神态,周岚清继续道:“路途遥远,诸位护送我前往北朝和亲,一来是保两国的安宁,二来也是为了保全家中至亲。”
“可他们呢?非但未蒙国家之荫庇,亦失却家庭之基本护持。颠沛流离,不得安生。”
少女的声音并不温柔,其中甚至还带着无形之中的威压,引人情感共鸣,令人心生敬畏,无有不从。
“更何况,若世人皆过而不问,那这种疾病,这种现象,就会逐渐蔓延至两国之中,届时不论是在场的各位,又或是我,还真的能保证护全身边之人么?”
人心之内皆藏英雄之志,潜而未发。
周岚清一番言辞,犹如春风化雨,激扬众人胸中豪情,使那股潜藏之力勃然而兴。目光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追随着少女,最初的犹疑与动摇,至此也已化作坚定不移之志,不可动摇。
派吉尔站在前头,自然听得最为清楚,摸了一把头发,第一个举手捧场:“殿下所言极是,我派吉尔听从殿下派遣。”
半晌,小涂子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人群此时终于归为平静,下意识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