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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归 姥朕子 92199 字 1个月前

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长宁宫来报,说是皇后娘娘病了,”桃春接着主子的披风:“而端王殿下今日一下朝便去了太虚殿,可人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方才让人去打听了,像是情况不太好。”

这一桩桩的事情,听得周岚清不由得皱起眉头,片刻之后,她对桃春道:“如今可有端王在里边的消息了?”

桃春摇摇头:“不曾有具体的。”

周岚清犹豫了一瞬,但那也只是一瞬:“去长宁宫。”

长宁宫内。

静秋姑姑将药碗轻轻的放置于一旁的桌子,上前对着床上的女人道:“娘娘,公主殿下来了。”

皇后缓缓睁开眼,随后在静秋的帮助下才坐直身来。又过了一会儿,视线中有个身着华服的少女不紧不慢地往这头走来。

周岚清接过静秋姑姑的药碗,待围着的宫人退下后,才坐在皇后的床边:“母后怎么病的这样重?”

虽是关怀的言语,可语气平淡,早已不似从前那般热切。

皇后许是感受到了眼前人的冷漠,不由得抬起眼睛看向周岚清,发现其竟自己没注意到时候不知不觉间变了许多,可到底哪里变了,却又说不上来。

周岚清则似没有感受到女人目光,耐心地一勺一勺将药喂给她,不发一言。

这种微妙的气氛在碗底的药汤见空之时结束。少女将手中的碗放置一边,重新坐下之后,皇后的手便握上她的手。

周岚清先是一愣,随即拉起一抹淡笑:“母后这是怎么了?还有何处不舒服么?”

看着少女维持着虚假的体面,听着其充满疏离的关切,心中渐渐有些说不清的酸涩,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只是想到许久未与你如此静坐。”

“若是母后需要,儿臣会时时来拜见。”

皇后的手不知怎的拉的更紧了些,忽然道:“其实这么多年,本宫一直知道,知道你的不容易。”

周岚清眸色微动,看着皇后的目光中不自觉带着些复杂的情绪。

“本宫也明白你故意受罚,只求掩人耳目,不欲拖累于太傅和本宫。”

周岚清没有回答,而是选择静静地听她说。

对于眼前这个母亲,她始终有着若即若离的依赖感,总是渴望得到真正的关爱,可是很少能够感受。

沉默,是许久的沉默。直到皇后握着她的手终于松了松。

此时床上的女人像是生病了的树,坐在她身边的少女则为其身上已经枯萎了的叶子。

树终究放弃了叶子,可后者却摇摇欲垂,一直不肯坠下。

“阿澈如今正在太虚殿。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周岚清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是她的生身母亲,可当自己试图从其脸上找出些答案,看了许久,却还是无济于事。

“阿澈与父皇说不准是谈政事,我去做什么?”

皇后避开她的眼睛,望着一旁的桌,又从桌上找周岚清才放置才来的药碗:“是什么政事,你我不都知道么?”

“阿澈到底是你的亲弟弟,这个时候,你不能不管”

周岚清眼底最后的温度随这三两句话而消失殆尽,她叹出一口气:“难道母后就认为,我的处境好过旁人么?如今叫我去太虚殿,不过就是以我换端王,是不是?”

皇后像是被戳中了内心的看法,随即抽回了握着少女的手,不再言语,而是转过身去,背对着面前的人。

看着眼前的一幕,周岚清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的心能偏成这般?若周澈也是女子,皇后也会如此吗?

所以即便明知自己如今已然在帝王身边苟延残喘,还要不惜一切让自己陷得更近一些是吗?

话在周岚清的嘴边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咽进了肚子里。她已经过了还能撒娇讨好的年纪了。

半晌,周岚清不再给眼前人一个眼神,也没有开口多说,微微行了礼,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