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接二连三地挑拨,面容已显不悦之色,眉宇间微蹙,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自始至终,皇帝的目光一直是落在她的脸上,听完陈贵妃说的话,眉头仅仅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再无更多情绪泄露于外,令人难以揣度其心中所想。
最终,他却又叹了一口气,对着皇后斥责道:“朕素日觉得你温婉贤淑,未料今日之事,竟令人心寒至此!”
皇后面上的泪水涌出,语气却坚决:“陛下,经年累月,臣妾品性如何,陛下岂会不知?臣妾实未行此等之事,望陛下明鉴!”
眼看皇帝的天平已经微微往自己这边倾斜,陈贵妃立即开动脑子,转而想到了什么,抓紧时机道:“姐姐或许非有意为之,陛下您也别生气了。只是,方才诞下的小皇子,实在是可怜...”
若非最开始时的陈贵妃没有当即请求皇帝处死这新生的小皇子,如今她说的这些话倒也算得上是真切。
“够了!”皇帝面色虽无多余的表情,但语气已然染上怒火,一下子便将陈贵妃还想说的话给压了回去。
天子动怒,一时间在场皆无人敢多加言语。
只见得皇帝缓缓起身,下达了惩罚:“皇后失德,即日起罚居于永宁宫禁闭,无朕旨意,不得出。”
听着旨意,皇后一脸不可置信,失声唤道:“皇上...”
皇帝不假辞色,对皇后的哀求更是熟视无睹:“齐贵人已不适合在此宫内居住,待休整过后,搬去延庆宫。”
此言一出,皇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即使保持着体面,但仔细看去,便能看见脸上的怅然若失。
待皇帝一走,一旁的嫔妃们也都着急的往外出去,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殷勤乖顺。
到最后,只剩下陈贵妃缓缓站起身来,且看她面上一副得意的模样,不紧不慢的嘲讽道:“姐姐不是素来偏袒这齐贵人么?怎的今日却被害得这般不堪呢?可叫妹妹都心疼了。”
皇帝一走,皇后的脸色已然同平常无异,好似方才痛彻心扉的模样是另一个人。听到女人的话,放在她身上的眼神,与施舍路边的乞儿并没有什么差别。
陈贵妃不仅没有在皇后身上看到丝毫狼狈和不堪,反而还是那般高高在上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后者微眯凤眸,冷笑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是你的手笔。”
说罢,在静秋姑姑的搀扶下稳稳起身,从高台之上俯视着女人,眉目间皆是不耐和讥讽。
陈贵妃面上闪过几分不自然,但言语仍是不相退让:“皇上已经罚了你,如今便要说成是我的过错来了?”
真是愚蠢的女人,若非有个好出身,皇后真的不能找出其现在仍在自己跟前猖狂的理由。她勾起嘴角,冷笑道:“妹妹想要的,不就是我的位置么?”
不顾陈贵妃愤恨的目光,又继续往其心窝子扎去:“可妹妹想了这么多年,不顶多也只爬到了贵妃之位?”
此言彻底激怒性情本就娇横的陈贵妃,她愤然道:“我与皇上有青梅竹马的情谊,他爱我,宠我,我才是配站在皇上身边的女人,而不是你邹云怜!”
皇后嘲讽道:“若皇上真如你所说的这般爱你?本宫又怎会站在这里?”说罢,一步步下了高台,缓缓行至其跟前,压低声道:“再说,皇上最爱的女人,不是早就被你害死了么?”
听闻陈贵妃的脸色大变,慌慌张张的往后退去,有些失态道:“你休地乱说!”随后竟不敢在此处呆下去,连忙要往外边走。
皇后无视陈贵妃的狡辩,并在身后补了一句:“说不准,在这宫中,还不只有本宫一人知晓此事。”
“你!”陈贵妃眼里的恐惧无限扩散,再也受不了,最终夺门而出。
吓走了碍眼的人,偌大的宫殿里便只剩下皇后和静秋姑姑。后者担心的说道:“娘娘,天色实在是太晚了,咱们得回宫去了。”
皇后又想起皇帝那副决绝的模样。说心中毫无波澜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