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太子一时失语,认真地打量着司徒征。
他薄醉,脸色微红,神情郁郁。
太子道:“这些话,你对纪姑娘说过吗?你怎么不知道她不清楚?”
“我今日问过她了,她告诉我并不喜欢这种事。”
“难道你喜欢?难道我喜欢?”太子反问道,“既然她不喜欢都要做,必然是有她所求的。我看纪姑娘心里很清楚她在做什么,你何必要阻止她呢?”
太子缓和了语气:“你之前说过不能让她嫁给章序这种人,但你自己呢?依我看,纪姑娘根本不需要你操心。”
“我怕她有危险。”司徒征喃喃道。
太子回道:“那你就去劝说纪姑娘,不用和我说。”
司徒征略带错愕,仍是看着他。
“纪姑娘为我做事,我会尽量保证她的安全,也会让太子妃关照她。但她是我助力,我为何要莫名其妙不用了?”太子敲敲桌子,“说难听些,她和我并无任何私人关系——而你呢?”
“你和她也没有。”太子道。
司徒征眼神定定,静默许久。
太子的言下之意,他司徒征并没有任何资格管她。在所有人眼里,他们都是见到了会互相行礼致意,但不会有任何私下来往的,是一对需要避嫌的陌生男女。
过去在静园琴瑟和鸣的日子,仿若好梦。
一旁的顾明辞发出模糊的梦呓,司徒征瞥他一眼,淡声道:“那我也不能看着她冒险。”
“你要怎么管?”太子心平气和道,“她明确说过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把这些儿女私事暂时抛到一边吧,如今正是紧要的时候。”
“我不会耽误正事的。”司徒征保证道。
他脑海里又浮现起纪襄毫不掩饰厌恶抗拒的眼神。她倚在粗壮树干上,小小一张脸上容色煞白,眼中含着因为呕吐带出的泪水。
纪襄一碰到他就想吐
司徒征的心被人揪住一般疼痛,他不知道还能用何理由出现在纪襄面前。
但要让他就此不再顾虑她的安危,不再管她,那他也做不到。
“嗯。”太子应了一声,“你和她的事,等回到京城再说吧。”
太子拍了拍司徒征的肩膀,道:“你放心,真出事了孤还是会帮你的。”
司徒征勉强一笑。太子暗示什么他很清楚,但用皇权逼迫是他决不能做的事情。
可纪襄也不愿意听他的道歉。
他已经解释了并非真正把她当做消遣,日后还是慢慢求到她的谅解吧。
司徒征明日一早还有事,喝了两盏蜜水后告辞了。
太子闭着眼睛,身子往后仰。酒意在身体里慢慢流淌,一想到日后光景,除了有御极天下的志得意满,还有报仇的深仇大恨。
他心中浪潮起伏,思及亡母,只觉得谈氏死得太轻易了。
另一个仇人决不能轻易死了。
正想着,顾明辞慢慢坐了起来,拿起酒杯痛饮,道:“我终于知道她为何这么恨我了”
太子闻言,睁开眼睛,叹了口气。他堂堂太子,何曾做过这种听人诉说情愁的活计?但今日已经排解过司徒征了,不好厚此薄彼,耐着性子问道:“为何?”
顾明辞醉得厉害,前言不搭后语,乱成一片。
太子听了许久,听出来了为何。他妻子在新婚时曾经生过一场病,他那时候没好好照料,以前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
如今他听了妻子的真心话,才知道妻子的失望不是一天两天。到了现在,妻子对他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所以坦白了让她开始失望的一次。
她最脆弱,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不上心。
太子这回都不屑安慰了。既然从没有珍惜过妻子,现在又不愿和离是做什么?
比司徒征还不如,是远远不如。太子在心中做了论断,让人将酒醉的顾明辞送回去。
他自己则是继续闭上眼睛,在树下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