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待着。”
太子原本用的词是厮混,不大好听,他换了一个。
纪襄放下了手里的勺子。
他一看她这幅微微噘着嘴的小模样,立即道:“无妨,只有殿下一人知道,他不会告诉别人的。”
实际上,燕崇也是不确定,抱着诈司徒征一下的心态,故意这般问他。
谁知司徒征面色不改地承认了,他没有指使纪襄去求情,但确实和她在一起。
燕崇这才半是不赞成半是调侃道:“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纪襄不知他们二人具体说了什么,低着头继续用膳。倏然间,她放下碗筷,离开了圆桌,坐到窗边的一张小榻上。
她推开窗,看着窗外一树还没开花的梅树,渐渐出神。
司徒征一怔,看着她的侧影。琼鼻朱唇,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却又和他平常所见有所不同。非要说,就像是她蒙上了一层轻纱,不明不暗,朦朦胧胧,颇有距离,不再是随手可以触碰到的。
他走过去,还没走到她身边,纪襄已经转过身,看着他。
她道:“你不高兴,我也很不高兴!”
纪襄咬咬嘴唇,控诉道:“司徒征,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当时是你莫名其妙就凶我的,我还当你是怕被人发现才这么对我,凶巴巴的!结果呢,那里根本就没有人!好了,就当我有得罪你的地方,我遂你的意,也没来纠缠你,你现在又做什么啊!”
闻言,他的心头,泛起一阵平生从未有过的窘迫之感。
他长到十九岁,从没有哄过谁,讨好过谁,看着一脸气恼的她,束手无策。他思忖片刻,还是走过去,承认道:“是我当日心情不好,你莫怪。”
纪襄轻哼一声,反问道:“你方才不是还说,是因为我,你才不高兴的吗?怎么又成你心情不好了?司徒大人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忘了?”
司徒征摩挲了一下握在手中的柔荑,白嫩软绵。
她没好气地缩回了手。
他对着她的讥讽,轻声道:“你当真不明白,我为何会不高兴吗?”
纪襄脱口而出道:“我哪里知——”
话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什么。
当日的光景,是他们在太后宫里相遇。但前一日,是她去看章序的马球赛。
她恍然大悟,小声嘀咕道:“又不是我想去看的,我都看不明白。”
语调还是嗔怪的,但她情不自禁微微抿唇笑了一下,抬头看他,恰好撞上他幽幽的眼神。
纪襄实在忍不住了,吃吃笑出声音来,她没想到司徒征竟然是吃醋了。
他居然会吃章序的醋!
她还当他根本不在乎呢,她想问问后来和章序在狩猎时的冲突又是为了什么,话到嘴边感到一阵害羞,忍住了。
司徒征低声道:“你别笑了。”
纪襄捂住嘴,又低声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司徒征的耳垂都染上一层薄红,才敛了敛神色。
“算了,我
不和你计较了。“纪襄道,“既然你已经把话说了一半让我猜出来了,就算你说清楚好了。既然说清楚了,那你送我回去吧,我要回行宫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盈盈,拿话嘲笑他的女孩,道:“晚些时候再送你回去。”
纪襄微微蹙眉,下意识往后坐,问:“你不会真想泡温泉吧?”
第49章
司徒征一怔,忍不住大笑起来,左侧脸颊露出一颗深深的酒窝,给他一贯沉静的脸容平添了几分少年意气。
对他的反应,她虽然有些害羞和没有平复的气恼,心头却缓缓涌上一股甜蜜的潮汐,阵阵拍打着她柔软的心房。
“不想泡。”司徒征的声音懒洋洋的,“还有许多话想和你说。”
他仍是含笑,将纪襄一把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这是二人都很习惯的一个谈话姿势。
但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亲近,纪襄脸热,手都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