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下,含糊道:“我要再睡一会儿。”
她的脸埋在锦被中蹭了蹭,悄悄笑了-
平静的生活过了三日,早晨,青筠又大呼小叫来报,太后传召纪襄。
她登时目瞪口呆,司徒征不是说过这类事不会再发生了吗?
倒不是埋怨他,只是潜意识里信了他所说的。
她撑着额头,垂头丧气道:“我能不能寻个理由不去?”
画墨进来为她梳妆打扮,宽慰道:“姑娘放心去吧,郎君派的人说了,不是坏事,让您安心去就是了。”
“他怎知”纪襄话到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画墨便也当做没有听见,笑吟吟道:“郎君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姑娘的事宜,实在是对姑娘上心。”
她闻言,莞尔一笑。
“他这些时日在忙什么呢?”纪襄随口问道。
画墨惊讶地挑挑眉,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下意识想到了她在打探消息。不过,画墨本来也不知道,老老实实道:“奴婢也不知道郎君在忙什么,只知道他很忙。毕竟,他不忙的时候,都来看您了。”
她有意奉承几句,看纪襄笑盈盈的,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第35章
几日前,太后看着纪襄走后,气得再也顾不上颜面,摔了案旁的茶盏。
章氏贵为太后,谁在她面前不是毕恭毕敬的。若是本就桀骜的那些贵女在她面前放肆,那她也不至于这般生气。可居然是一贯乖巧的纪襄,她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她愤愤念了半天,说纪襄不知恩图报,说要让章序另择淑女婚配。
苏氏在一旁劝了许久才回府,她劝完,几个贴身服侍的嬷嬷和宫娥又都继续劝。
过了两日,章太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对于纪襄有些严苛了。
到底是看着从小长大的女孩儿,想想她当日说的话,心疼起她在家中的境况。又想到日后她和章序成婚后,免不了还是要常常传她入宫说话,在宫人劝说下,传了纪襄入宫。
纪襄知道不是什么坏事,便也坦然进了长秋殿。她在宫里多年,了解太后是容易动怒,但也容易被人劝服的脾性。这回估计是已经被身边宫女劝得消气了。
方一入殿,她行礼问安后,太后就招手示意她坐到手边来。小几上摆满瓜果,点心,甜汤,章太后笑眯眯地让宫娥端一碗甜点心给纪襄吃,自己洋洋洒洒说了一串。
纪襄小口小口地用着,从前她哪里敢在太后说话时吃东西。但太后竟然没有一丝一毫不高兴的样子,心中称奇之余,不免陷入了对过往的沉思。
她一遍思索,一边分神听着章太后的话。
太后自然不会对她道歉,揪着前几日的事反反复复来回说。她抹不下面子说得太明白,言语里又隐隐透露着一种心疼她在家中境况的意思。
纪襄鼓起勇气,插嘴道:“那娘娘当日也不该想要罚我。”
章太后面色一僵,过了片刻叹气道:“我也是怕你小姑娘不懂事,在外乱走丢了颜面。”
她没想到太后居然会服软,纪襄不由启唇而笑。但她也很清楚,这般就已经是太后的极限了。
此事就此揭过。不动怒时的太后,还是很容易相处的。她虽然出宫机会极少,但对宫外许多勋贵重臣人家的家事了如指掌,正不屑地说完了一桩御史弹劾某家子蒸庶母的事,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阿襄,你这回入宫就不用走了,再过一月就要出发去司阳行宫了,你随我一道去。”
纪襄笑道:“此事我先前听裕华县主提过一回,已和她说好与她同行,要辜负娘娘的美意了。”
“哟,”章太后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茶盏,“裕华消息倒是灵通,难不成是她娘告诉她的?这桩事,今日皇帝才在朝会提起。”
纪襄一怔,数数日子司徒征应是提前了许久知道的。
她连忙用话敷衍过去,免得太后琢磨起骊珠和她母亲寿阳长公主是如何事先得知的。
太后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