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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把一颗心放肚子里,就这么又提着灯笼走了。

见把人打发走了,芳嬷嬷转头推开书屋的门。

“走了走了,人已经被我支走了。”

屋内圈椅上,体格清修的少年缓缓起身,向她行个礼,“多谢嬷嬷打点。”

“哎,客气什么?裴小公子坐,还请坐。”芳嬷嬷乐呵呵地招呼,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刚甫一见着这道黑影子,还真以为是什么歹人,竟胆大到来翻阁臣的府邸,没成想他一个大跳上前,脸露在微茫的月光里,这便更叫芳嬷嬷惊讶了。

“你们两个说会儿话,我去把水烧上。”

“孃孃……”冬宁的话被一阵关门声截断。

见她闪得飞快的身影,冬宁不由暗自嘀咕。

啧,孃孃真是的,怎么这下又放心自己和裴延单独待着了?

她羞赧地转头,正对上一脸焦急的少年。

他今日穿一身月白窄袖短衣,袖口还包着护腕,褪去了长衫,下身是一条利落的裤子,上头沾着点灰,一看就是刚翻墙时留下的。

这一身打扮,跟他平常的穿着相去甚远,叫人瞧不出是个世家公子,倒像个江湖游侠了似的。只那文弱的身子和闲雅的气质掩不住,实在不大般配,反叫人瞧出了几丝滑稽。

“噗!”

冬宁瞧着瞧着,果然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急死了!”

裴延挪着椅子,又朝冬宁身边坐近了点,膝盖差点没被碰着她的膝盖。冬宁下意识偏过点身子,稍微岔开一点。

“怎么了?我不过是回了府,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出去瞎跑,哪就能把你急成这样?”

“你还说呢!你那天被他带走时哭成那样,我……我就怕他对你……”

他支吾着,口不能言。

在他心里,已经脑补了百十种章凌之折磨她的法子,这次逃跑被他抓回去,只怕是更加恼羞成怒,对她百般折腾。

“我来府上找了你三次,都被那个什么管家挡回去了。”

“啊?”冬宁猫儿眼微睁,“你来府上找过我?都没有人同我说过呀。”

“他们当然不会同你说!这府上还不都是他章凌之的人!”

“哦……”她低下头,“也是,小叔叔好像不高兴我跟你走得太近……”

可能因为他是裴一元的儿子吧,毕竟是政敌,两个人在朝堂上惯常不对付。

裴延气喘呼呼,终于平复下来点,看着小姑娘低垂的失落眉眼,心又塌下去了一块。

“他……欺负你了吗?”

“啊?”冬宁诧异他突然这么问,懵懵地摇头,“没有啊……”

以为她即使遭遇了什么,也不愿意说,遂又不再追问。但瞧她那怔忪低落的模样,精气神委实不大振作,只是不知章凌之又对小姑娘做了什么。

“雪儿,你要是在这里待得不开心,我带你走。”他忽而鼓起胸膛,倒真拿出了一副江湖侠客的做派。

冬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走。”

她好不容易厚着脸皮留下来的,怎么会说走又走呢?即使他不喜欢自己,可是能多看看他也好。虽然现在,他竟是一直故意躲着自己,哪怕住在同一片屋檐下,也没什么能见上面的时候。

“你放心,有我在,不用害怕他。”

谅他也不敢拿裴家怎么样。

“我没有害怕,只是……”她一时语塞,无法同他说太多,只好摇摇头,“算了,同你也说不清楚。”

裴延一下失落了。

他知道的,小姑娘这么大点的人就跟了他,哪怕是被迫的,可章凌之毕竟是她第一个男人。两人即使闹点别扭,说不定那老东西威逼加诱哄,又会将小姑娘说得心甘情愿服了软。

那群在官场里浸淫久了的老狗们,他最是瞧不上,一个个都是穿着官服的禽兽。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