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嬷嬷回他个客气的笑,“小公子这次过来,我看宁姐儿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是吗?!”到底是个少年人,听芳嬷嬷这一说,尾巴忍不住就要翘上了天。
芳嬷嬷点头笑笑,眼神目送他,那里头的意思仿佛在说:常来。
裴延雄赳赳、气昂昂,被鼓舞得满身是劲儿,手脚并用地又爬上了墙头,正欲跳下去。
“什么人?!”
忽地,园子里冲进来一群家丁,将芳嬷嬷吓得连退几步。
裴延更是傻了眼,再往墙外头一看,远远地,一串灯笼的光也跟着移过来,连外面也霎时被家丁包围了。
他跨坐在墙头,霎时间,骑虎难下。
第42章 夜袭香舌含住那瓣嘤咛的丁香。
书房里,光又重新大亮起来。
章凌之靠坐进太师椅中,手指敲打着桌面,鹰隼般的眼神狠狠攫住面前脸色红白交加的少年人,缓缓,勾起一个冷笑。
“我倒不知,原来裴家教养出的儿子,竟还会在夜里偷翻别人家的院墙。”话锋一顿,
他手指紧紧蜷起,声色俱厉:“裴延,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是他的气场过于凛冽,如一张密织的网,将人束在了里面,裴延一下被冰封了身子,竟一时心虚起来。
转念一想,不对呀,自己不过想见上小姑娘一面,他才是那个不顾雪儿意愿,对她用强的禽兽!自己占理儿,怕他做甚?
“我不过担心雪儿,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是你一直在中间横加阻拦,你在心虚什么?你对她到底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被他这气壮山河一吼,章凌之竟恍惚失了神。
他以为,裴延已经知道了冬宁的女儿家心思。
是呀,自己确实过分,不该如此疏忽大意,任由她在朝夕的相处中对自己生出情愫。
裴延见他被自己说愣了,不由更是气急攻心。
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个畜生!
“章越!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衣冠禽兽!你……”剩下的话,他说不下去了,为冬宁感到心痛,他无法将那种话直接说出口。
章凌之迅速抽回神思,凤眼一抬,冷冷瞥他一眼,“裴延,谁允的你,对我直呼大名?”
自己是他父亲的同僚,无论如何,按理也该尊称一声“叔”,此前他就叫过自己“章凌之”,今日更是放肆,竟唤起了他的大名。
“你……”他语塞,又是气急,“你这种人?也配有名儿?你就是个批皮的禽兽!无耻!败类!”
他连着大骂几声,章凌之却是不疾不徐,端靠在椅子里,凤眼一弯,笑意盎然,“裴小公子,骂够了没有?”脸色忽而转冷,他朝一旁的何晏投去个眼神。
何晏心领神会,立刻捧上拟好的状子,双手奉到裴延面前。
“这……什么意思……?”
眼球惊慌地转动,他扫视一圈,只见那状子上写到:
本人裴延,字松石,河东裴氏第五十七世孙。于建明三年、九月二十七日晚,夜翻章府,偷盗未果,就地被擒,遂立此状。在此承诺,不复再犯。
“把这个签了,这件事就此了结,我亦不会告知你父亲。”章凌之执起一支毛笔,何晏又连忙过来接,将那毛笔递到裴延跟前儿。
“你疯了?!我凭什么要签这种东西?”
这个大名签下去,自己以后岂不是被他把小辫子揪手里了?简直地丧权辱国啊!
“呵。”章凌之笑一声,“你若不签,也可,那我现在便去裴府,找你父亲问个清楚。是不是他不敢跟我章凌之朝堂上见真章,派你暗地里来我府里偷盗文书。如此鸡鸣狗盗的小人之行,莫不就是他裴一元的作风?”
“你……诬陷!你这是诬陷!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章凌之毫不理会他的狂怒,下巴一抬,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傲慢。“不想签?也可。”他悠悠地起身,朝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