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背后一阵凉意,让他浑身颤了颤。
下一秒,脖颈上就出现了一只极为眼熟的手,身后一具极具震慑性的身体贴了上来,几下子就卸掉了他几个关节。
克雷斯惨叫一声,他在那一瞬间感受不到自己的下半身,直直地跪倒下去,臼齿里含着两个字。
叶!随!
别说他这身租来的衣服膝盖处已经被磨破了一块儿,袖口和手掌一同被角落里的水洼和蜘蛛网沾的恶心的要死。
他愤恨地回过头,看着那张假的要死的笑脸骂出声来,“你这死狐狸来这干什么?专门来坏我好事?”
叶随一脚踹在他的背上,把试图爬起来的克雷斯重新踹扑进了尽是灰尘的角落,扬起一阵尘土,仍然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脸,“别叫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克雷斯听见了这么耳熟的话,更加愤怒了,且不要说他的脸颊、发丝都已经被溅上了脏水,“你**的,兄弟一场,记仇记这么久就有点儿伤感情了吧。”
叶随有些嫌弃地把手放在面前扇了扇,似乎对克雷斯身上的臭味很不满,“记什么仇。”
“还装什么呢!”克雷斯费劲地转过头,“你不就是记恨我上次在你学弟面前孔雀开屏,亮了尾巴伤你,害你难堪了么?至于记这么久吗?”
叶随没说话,也没继续动手,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克雷斯以为自己猜对了,便得寸进尺地继续谴责对方,“你自己说的公平竞争,我那也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没必要吧,这么玩儿不起么?”
麻绳毫不留情地绞住了他试图浑水摸鱼接回关节的双手,“听不懂,如果你觉得我只是被划了一道,比起你衣衫褴褛地像个乞丐似的被抬上担架更丢脸,你觉得我在报仇那就这么觉得吧。”
克雷斯感觉自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四肢都在,却一点儿力都使不上,更不要说,那根麻绳已经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把他的双手绑到了脑后,又在他的脖颈上环了一圈。
他脸色青紫,看着镜子里扬起眉,笑的露出酒窝的恶魔低语,“说了公平竞争,你绑了他们,我绑了你,不是礼尚往来吗?很正常的。”
克雷斯被如同死狗一样拖到了关着二十一名竞争对手的房间门口,被迫和门把手绑在了一起。
叶随拿出手帕擦了擦袖口的珍珠袖扣,随手塞在了克雷斯的胸口口袋里,“不过很可惜,你绑的很烂,还小瞧了里头那些人的实力。”
“最多四十分钟,”看着眼前大口呼吸着,面色越来越青的好兄弟,叶随终于大发慈悲地放松了一点儿绳子,“他们就会用蛮力挣脱绳子,逃出来。”
“而你,”叶随灰色的眼珠无情地转了转,“我很期待你能不能在他们联合起来群殴你之前把自己解开。”
克雷斯大口地呼着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你是故意的?”
叶随不可置否地耸耸肩,把手里的最后一小节绳子施舍一般地丢在了地上,转身向外走去。
难怪
难怪!!!
他就说叶随怎么会莫名其妙和他提起艾利维斯的事情!!!
他就等着这一天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是吧!他自己凌晨就开始到处捉人,脸也不要了,连蒙带骗,暴力威胁,二十一个竞争对手被他一个人搞定,然后到头来,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克雷斯咬牙切齿地挣扎着,敏锐的听力让他意识到,背后门里已经有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堵嘴的报纸弄出来了,正在尝试联合起来,他就更加焦虑地不行。
背后这扇脆弱的木门,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四十分钟,要是挣脱不出来,他今天就得死这了!!!
*
艾利维斯有些不耐烦地在人群中快速穿行着,即使个头比大部分雄虫高出许多,但因为太过拥挤,仍然无法游刃有余地在众多同样装束的人中找到他所期待的那个身影。
他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