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艰难半睁着的红色眸子,替他拨开了湿淋淋缠在侧脸上的发丝,单手把他放在了一边的洗手台上,“喝酒了吗?”
他把鼻尖靠地更近,扶着艾利维斯的脸,迫使红眼睛除了他的眼睛无法看向别处,“我好像闻到了朗姆酒的味道。”
艾利维斯舔了舔唇角,把手抚上那正摸着自己侧脸的手,用酡红的脸颊轻蹭着对方微凉的手心,“好苦,不好喝,你喝过么?”
叶随看着他睫毛下闪动的阴影和一张一合的红润嘴唇,还是趁他不注意轻轻地蹭了蹭那细细的唇角,“怎么去喝酒,有烦心事么?”
艾利维斯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嘴唇也有些无措地张开又合上,也就导致叶随没忍住又吻了吻他。
艾利维斯倒吸了一口凉气,得到了一句“抱歉”。
叶随离远了些,专心替他擦干身上仍然淌着的水珠,这时艾利维斯才发现,自己是全/裸着的。
他羞赧地把手放在发热的脸颊上,任由叶随摆弄他。
叶随的动作很细心,在擦干后单手就托起了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隔开湿着的发丝再次沾湿身体,把他抱回床上。
艾利维斯这才注意到大开的窗户,外边的风声很大。
叶随似乎也注意到了夜里逐渐降下来的气温,主动去合上了窗,还顺道拉上了窗帘。
艾利维斯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又折返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个吹风机。
叶随撩起他的一缕湿发,“怎么不回答,是不能告诉我的烦恼吗?”
艾利维斯才意识到他在提起刚刚在浴室里问起的问题,心说太犯规了,明明是这人突然亲上来乱了他的思绪,现在又要来责怪他不认真。
于是他鼓起脸颊,赌气说,“不告诉你。”
但叶随也不恼,轻声说好,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又拍拍他的肩,“困了吗?先靠着我睡吧,吹头发还要一会儿。”
艾利维斯惊喜,但又有些疑惑。
靠在哪儿?
他扫视着正倚坐在床头的英俊帅雌,圆领露出来的锁骨和直直的肩胛看上去很好靠,鼓鼓的胸脯看上去也很好靠,在浴室被水沾湿了点儿,透出的沟壑分明的小腹也很好靠的样子,肌理分明的手臂靠上去的滋味,他也很享受。
面对艾利维斯挑剔的目光,叶随轻叹了口气,随后半强迫地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艾利维斯:懵,但是很舒服,靠上去的一瞬间就困了。
不,等等,是膝枕吗?
艾利维斯有一瞬间想要转过头去确认些什么,但是当嗡嗡声伴随着暖风响起后,长久以来积攒着的困倦就在这一瞬间带着他进入了安稳的梦乡。
当全部的头发都干透,已经是深夜。
叶随把艾利维斯的头放回了枕头上,但对方却皱起眉恋恋不舍地揪着他衣角不放,他就只好把手塞进了对方的指缝里。
果然,得了手,就不揪衣角了,也不皱眉了,躲在被子里睡的香起来了。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在玻璃上啪嗒啪嗒地敲上了雨渍。
叶随时不时给他掖掖被子,撩撩不知道什么时候掩住脸颊的长发,一夜就飞快地过去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窗外只剩下几声鸟鸣,叶随摸出光碟看了眼,放开了已经因为熟睡不再牵紧的手,推开了窗户,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后,再也没有依恋地跃了出去
类似这样的梦,艾利维斯做了太多太多次。
以至于他已经习惯。
今天是被背部的灼热烫醒的,其实昨天就已经有不对劲了。
但是出乎意料地,他还是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他直觉自己应该躲起来了,去度过那个即将到来的破茧期。
些许遗憾从上次和叶随见面的欲言又止中产生了。
好想好想,让叶随来帮帮他啊。
但是他回想起昨晚美好的梦境,心说,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