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里,只要不是丑出生天的,我一般都记不住。”
敬佑对她这话表示很认同,“对,我相信你是这样。除了那种长得犄角旮旯的你能记住,再就是像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才能让你过目不忘,每次都情不自禁地喊出我的名字。”
连朝想嘴几句,转念一想,又觉得难得过年,给自己这爱臭屁的哥哥长点脸,也算是尊老了,因此很难得没有反驳,而是在旁边不停地捧哏,“对对对,是是是。就是这样!”
敬佑很鄙夷,“你真的好敷衍。”
他刚要说话,回廊那边走来一群人,是起先去逛院子的几位平辈。屋里的老太太们有意让他们认识,便一股脑把他们打发出来,让他们四处走走。
家里院子不大,冬天花草树木都凋敝,也没什么可赏玩的。想必他们也觉得无趣,略走几步,就折道儿回来了。
无论如何,礼数还是不能缺,敬佑带着连朝迎上去问好,,一个拱手,一个福身。她不认识人,也囫囵跟着敬佑的尾音,一齐道,“……新春祺祥。”
其中有一个看出她的生疏,欣然走了上来,温和地拱手揖礼,口中道,“连妹妹新春祺祥。”
见她有些疑惑,便自报家门,“连妹妹不记得在下了吗?刚才我们见过的。想必是在下才疏学浅,没有令妹妹印象深刻。无妨,你们称我‘廷宣哥哥’,便是。”
她也想叫出口,嘴皮子上下打了好几回架,实在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敬佑也替她尴尬,好在这几年应对下来,他有他的一套章程,想要把他们往次间引,笑道,“诸位逛园子也逛累了,屋里暖和,有饽饽点心,诸位不如进去略坐一坐,喝口茶吧?”
索廷宣却“欸”了一声,打量起连朝来,“这几年虽然常常来走动,这位妹妹当真是第一回见。听说妹妹之前在宫中当差?今天来的都不是外人,哪儿有招呼也不打,就往屋里坐的道理呢?”
连朝答,“方才在堂上,一一都见过。如今又要再认一遍,是主人待客不周,还是客人记性太差?”
索廷宣并不在意,很大度地说,“我知道,妹妹羞涩,叫不出口,没关系的。可以慢慢认识。”他说着,又更近一步,满脸讪笑,“妹妹有乳名么?我怎么称呼妹妹合适?”
一旁的敬佑实在看不下去了,梗进来插话说她有,“叫苟儿,好听吧!”
索廷宣脸色青白,尴尬地咳嗽一声,又殷勤地说,“我看到妹妹,便想到‘卿卿’二字,柔娆婉丽,卿本佳人,是谓卿卿,这两个字,不晓得妹妹喜不喜欢?”
他见连朝只是低头,不说话,便对敬佑说,“我料妹妹一定是高兴坏了。”
敬佑干笑了两声,“哈、哈哈,”挡在她面前,“能给我这妹妹起名字的,我玛法已经尘归尘、土归土,我阿玛还在刑部,我们家老太太、我讷讷还在屋里
坐着,敢问您是其中哪一位?”
旁边看热闹的人,将此打发无聊时间的好戏来看,袖手充作壁上观,听见这话,接连笑了。
索廷宣脸色便不是很好看,刚拉下脸想要说话,就见二门外站着个人,远远地,半呵着腰,叫了一声,“连姑娘。”
声音很耳熟,身影也是。
众人纷纷望过去,隔得不是太远,敬佑以为是又来了什么客人,却见那人慢慢走过来,举止之间,气度不同。待走到他们面前,才又欠了欠身,不卑不亢地说,“连姑娘,我家主子有请。就在门外等候。”
敬佑见这阵仗,以为她又惹上什么官司,人家大过年的,上门来要说法了。本能地护在她面前,声音也不自觉加重了一些,“你家主子是?”
福保这才抬起头,依旧是得体的笑容,“我家主子,不习惯等人。”
也是,从来只有人人等着那一位天王老子,哪儿见那一位天王老子等过人。
索廷宣皱起眉头,就要替她呵斥,“好大的口——”
连朝听到这声音,就想起这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