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力,实在不知道她是什么居心!”
皇帝慢悠悠地笑了一声,“好忠臣。实是其心可诛。”
查图阿连忙附和,“万岁圣明!这样的人,处心积虑,煽动无知草民,让他们聚在一起闹事,简直是愚蠢如猪,杀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过分!”
监察御史都在场,御门听政毕竟规矩森严,两班文武里有一阵短暂的窸窣,到底没有人敢真正出声,不过是都不自觉地把头压了压,把嘴角也压了压。
连朝高声质问他,“民女有冤,求告无门。为什么不能请求重审,为什么不能求一个清白?”
查图阿不屑地说,“我懒得与你分辨。擎等着卷宗到了,你就好好儿看着,上头是不是诺敏的笔迹,是不是他的手印儿吧!”
“何况,”查图阿又揖手,拿捏着腔调,看向和亲王,“皇上主子!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自我反省,想想之前的诉状为什么被驳回,而是张口闭口她只知道喊冤。她冤在哪里?关于证据的事情,她是从始至终,闭口不谈。奴才就想问,一个女人的一张嘴,就比得过刑部那么多次的盘查搜问,轻飘飘几句话,就能把什么都推翻吗?”
皇帝问,“佟氏,你有证据么?”
淳贝勒心中焦躁,见和亲王把自己的戏唱罢,便只作壁上观,丝毫没有要继续再为她说话的意思,任她一个人,迎着查图阿的咄咄迫问。
他左思右想,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刚要迈步出去,却看见她毫不畏惧地迎上皇帝的目光,很从容地说,“我有。”
“你怎么会有!”查图阿闪过几分不自在的慌张,下意识看着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连朝了然一笑,转过头看他,眼底毫不掩饰,露出几分料定的得意。
目光对视之间,查图阿于眉眼里似乎看见那个故人,本能地一哆嗦,顿时后背冷汗涔涔,无声地腻在厚重的衣袍上。
她手上还
戴着锁链,从袖口中抽出帕子,铁链就作响,似乎在提醒众人,眼前站着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或者,这束缚行动的铁链,于有形无形之间,到底戴在了谁的手上?
那是一方月白色的丝帕,被整齐地叠好,此刻就安静地被她攥在怀里,她问查图阿,“查大人,眼熟它吗?”
查图阿勉强稳定心神,梗着脖子,十分不屑地,“一切自有圣裁。你凭轻飘飘个手帕,就想审我?”
连朝笑着说,“刚才,查大人说,我阿玛认罪伏法,我要翻案,就得有证据。这就是我的证据。查大人问我要的,我能给,我仅仅想要对证,查大人就不敢了么?”
查图阿说,“我只听皇上主子的。”又找补一句,“我没什么不敢的。”
皇帝盯着她的手,看了很久很久。
以至查图阿一句句表忠心的话,都很难听进去一字。
这双手会写字,曾在他眼前,写过很多字。生疏的、娟秀的。写李密的《陈情表》,写谢庄的《月赋》,写陆机的《叹逝赋》,写苏轼的《喜雨亭记》。
养心殿的明烛下,恭勤郡王府的后院中,这双手轻而有力,在他面前拨开生死路。
如今却为冰冷的铁链所缚,暴露在寒冬霜雪里。
皇帝的语气还是那样平常,“为她卸下铁索。”
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御前侍卫替她将手腕上的铁索解开,她不知为何,轻快地松了口气。
皇帝接着说,“查图阿,回答她。”
查图阿摸不清她的底细,唯恐自己说话落了错处,被她反咬一口。原本因为起早而生出的困意,在这样简单的几句话里,瞬间都被抖擞干净。他遮掩在马蹄袖下的手,在暗处死死地掐了自己一把,逼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眼前这个人,实在不是什么善茬。
查图阿说,“回皇上主子的话,奴才没见过这什么手帕。”
连朝紧跟着问,“我还在家时,见过查大人频频来家,与阿玛相见。更记得有一次,查大人漏夜前来,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