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儿塞了银子,太监便靠着墙根儿,半耷下眼,面不改色地将银子拢进袖口。她才稳下心神,极低极快地嘱托敬佑,“和我一同选进来的一个妹子,没法过来见家人。你回家找人也好,转告讷讷也好,替我传个信儿,说她在宫里一切都好,问家里玛法玛玛,阿玛讷讷都好。千万记得替她报个平安,别回去酒蒙子混上头,给忘了!”
敬佑说好,“家住在哪个胡同,哪户人家?你还有心情替别人办事,知道你在宫里有朋友,有交情,我就更放心了。”
一来二去,还和原先在家里一样。三年时光变也没变,足以撑起她惶惶不安的心,不至于迷失方向。
她仔细把小翠那日托付给她的地名与敬佑说了三遍,敬佑连连说记住了,又争分夺秒嘱咐她些赶交节注意添衣之类的话云云,再想多说,太监已经“哼”了一声,傲慢地把头偏过去,拉长声调,“下一个!”
她趁着老太监最后一点儿不耐烦的时间,低声说,“哥哥,好好儿的。”
隔着栅栏,哥哥朝她扬手,她不能再看了,一步三回头,也只能往相反的方向走。
他们都很默契,没有提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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