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后抄经超度的时候死遁,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要逃离的地方,自然不会再想回去。
但是,他们必须在一起,而他的几重身份又注定不可能陪着她留在江州或是其他什么远离京城的地方。
“不是因为什么侍卫,更不是什么男宠,那是姨母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打算……”
“我知道。”
晏时锦淡淡打断她,实话实说道:
“否则,他们不会活到现在。”
“……别那样看着我,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份你都清楚,一旦曝光,死得都不冤,到时,你们苏氏恐怕也会得个包庇之罪。”
纪云瑟见晏时锦抬手给她斟了茶,看了他一眼,双手捧着杯盏,抢先道:
“我想你也不会以此来胁迫我。”
晏时锦不置可否:
“听说,如今你照管了苏氏在江州的几家铺子?”
纪云瑟正好也想与他聊一聊,看他一脸认真,似没有别的意思,便跟他说起来:
“不错,苏氏在江州的生意不多,只有两家绸缎庄,姨母便交与我看着。”
“我想跟着姨母好好学。”
晏时锦看着她容色平静:
“你喜欢做生意?”
“赚钱谁不喜欢?”
纪云瑟点点头,饮了一口茶,有些烫,她皱了皱眉,习惯性去取一旁冰镇的梅子汤。
晏时锦按住她端着杯盏送往唇边的手,道:
“你刚泡了汤泉,不宜喝凉的。”
放下她手中的杯盏,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他似随口问道:
“江州这个地方,绸缎生意好不好做?”
纪云瑟细细观察了他的神色,索性将自己与曾氏布庄的纠葛跟他说了一通,并虚心地询问他的意见:
“依你看,他们一点儿都不急,还没上门来,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么?”
晏时锦饮了一口热茶,道:
“若换了是你,你会明知对方的目的,还找上门去送钱?”
纪云瑟顿了顿:
“可是,若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认了,毕竟是他们抢生意在先。”
晏时锦道:
“若是我,便不会。”
纪云瑟顿时来了兴趣,凑近了他一些,道:
“你会怎么做?”
男子目光扫过她晶亮的眸子,先问道:
“你买来的料子,都放哪里了?”
纪云瑟不解:
“库房啊。”
晏时锦摇了摇头,道:
“恐怕,你得多派几个高手去守着了!”
纪云瑟脸色变了变: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会来偷料子?”
“这怎么可能?偷盗?…这不是太明显了?”
“不怕我报官?”
身为高官的男子不禁感叹这姑娘根本不知社会险恶:
“若是他没留下踪迹,你如何报?”
纪云瑟道:
“每匹料子的轴心都有印刻,他们若不能拿出购买的凭据,便是来路不当。”
晏时锦淡淡一笑:
“他们盗走之后,还会让你找着?”
“你也说,那料子是用来裁衣裳,待你去寻时,曾氏已经将布料做成了衣饰,你如何证明用的是你的料子?”
纪云瑟一时哑口无言,她的确没想过还能这样!但她还是摇摇头,道:
“我觉着,这不可能,你就是吓唬我!”
她跟着姨母两年多,从未见过谁会这般做生意。
晏时锦将茶饮尽:
“要不要咱们打个赌?就赌曾氏会不会上门来找你。”
“若是你输了……”
看着男子隐藏在羊皮下的饿狼爪子隐隐要露出,纪云瑟飞快应声:
“不赌!”
很快回到了漪澜苑,纪云瑟看他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