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醉鬼按着额角一路不言语,又将壶中剩余的梅子汤给她灌了进去。
“是不是头疼?”
男子坐在她身侧,摸了摸她的额头,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又没病!不用你管!”
酒壮怂人胆,她已有六七分醉意,在他面前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你是在…置气?”
“跟我?”
晏时锦顿感莫名其妙,她做了那些对不住他的事,他问清原委之后就轻拿轻放轻易原谅了她,这姑娘她生什么气?
想到她今日又出来喝酒,还盯着那些伶人看他们赤膊舞剑,该生气的应该是他吧!
纪云瑟掀了掀眼皮斜着眼珠子看向他,直言道:
“我不会跟你回京城。”
晏时锦眸光黯了黯:
“此话何意?”
纪云瑟双手撑在绒毯上,身体坐直了些:
“我好不容易离开那儿,不可能再回去。”
“更不可能跟你回去。”
“不跟我?”
晏时锦彻底冷下脸,语气凉凉:
“那你要跟谁?”
“沈绎?”
纪云瑟愣了愣,随即道:
“与沈夫子无关,不用扯到他。”
晏时锦冷笑一声:
“你派出去的人找到他了么?”
“通风报信有何用?他犯的是欺君之罪,只要事发就是死路一条!”
纪云瑟定了定神,道:
“我们俩的事,与沈夫子无关,从京城出来后,我也是昨日才见着他,你无需用他威胁我!”
“现在,只说我们之间的事!”
晏时锦面无表情向后靠了靠,声音也似没有波澜:
“你说。”
“我从未喜欢过你。”
“从前在宫里,我每一次刻意接近你,都是有目的,只想借你的势摆脱一些麻烦,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出宫后,我也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我根本不在意你家长辈接不接受我,因为我压根不想嫁给你。”
“逃离了京城,我每日都过得很开心,从来不曾想起你,更不想再见到你。”
那酒楼的酒不愧是陈年老酒,醇厚但并不上脑,纪云瑟只觉头有些飘飘然,但意识清醒,借着那几分酒劲,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沉默在车内蔓延,只有男子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好,她终于对他说了实话!
恐怕这么久以来,她对他说过的,也就只有这几句是实话!
这些他不是没想过,但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依旧如利刃一般直插他的心窝。
很好,没有一丝真心,全都是做戏,全都是欺骗!
可恶!
“所以呢?”
胸口重重起伏,晏时锦垂眸看向她。
纪云瑟迎上他慑人的眸光,毫无畏惧:
“我不愿嫁给你,你就该放了我,你我各走各路!”
“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不愿?”
这两个字从他咬紧的后槽牙挤出,语气虽淡,却透着令人脊背生寒的冷意。
马车正好驶过一处街面,晚风掀开车帘一角,一盏摇晃的烛火擦着男子突起的眉峰,映着他锐利的目光落在纪云瑟的眼眸中,有被始乱终弃的恼恨,夹杂着爱而不得的不甘。
光亮闪过,车内骤暗,阴影瞬间覆下,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察觉到危险的纪云瑟本能地去推他,却被他反将两只手扣在她后腰,一手捏起她的下颌,动弹不得。
晏时锦的眸光森冷,如同野兽注视着猎物,他缓缓俯身下来,高挺的鼻梁碰了碰她柔腻的鼻尖,突然停住。
他闭上了眼。
“你做什…”
少女的尾音被吞没在男子强硬的唇齿间,趁她说话的间隙,轻松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