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魏氏也是搬出纪筌之令,半哄半吓,又从太后赏赐的钗环中细心挑选了几样,给她妆扮了一番后,便带着她和纪云惜坐马车出门。
纪云惜算得上是第一次赴这种规格的宴会,十分期待,拉着纪云瑟不断发问:
“今日,那些公主、郡主小姐们,都会去吧?”
“姐姐,你是不是都认识?”
纪云瑟心情不佳,根本不想搭理她,便故作假寐,待被她推得不耐烦,方敷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纪云惜眼睛放光,忙道:
“那姐姐定要为我引荐引荐呀!”
纪云瑟被这个一直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没见过世面的傻妹妹蠢得想笑,她没听到最近京城的传闻么?要她这个臭名远扬的姐姐引荐,是要自取其辱?
纪云瑟心底轻嗤一声,面上笑道:
“好啊,不过,今日她们恐是没空,都得上场打球呢!”
纪云惜道:
“那姐姐能不能让她们教教我,我也想学马球。”
纪云瑟看了一眼她们身上繁复的新衣裙,扫过魏氏也有几分期待的目光,懒得说破,闭上眼睛:
“我试试。”
南安侯的祖上也是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老臣,一门好几代都是名震疆场的忠勇武将,是侯爵中最为显赫的一家,如今在世的老夫人还是先帝的胞姐鲁阳大长公主,她年轻时就喜骑射马球,虽年近古稀,也是兴趣未减,每年都要亲自办一场马球会。
初秋的天气微晴,南安侯府在南郊的马球场的草坪因前几日的雨水有些湿润,这两日阳光一照,把表面的浮水晒干了,四周又没有扬尘,正是打马球的好时机。
及至巳时,各府人已陆陆续续到场,球场一侧的凉亭内坐着年纪大些的命妇,姑娘们和年轻后生大多都身着轻便的骑服,在一旁的马场里选合适的马匹。
赵沐昭和陆嘉蕙两人牵着刚挑好的马,沿着树荫往球场方向走,赵沐昭问道:
“你瞧见厉书佑了么?”
陆嘉蕙抬手遮着日光,向前眺望了一眼,道:
“不曾,但他今日肯定会来,公主放心。”
赵沐昭闷闷道: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本宫?”
陆嘉蕙笑了笑,道:
“我已问过了兄长,听说他有公务要忙,平日里应酬又多,故而闲暇少一些。”
赵沐昭忽的道:
“该不会,是已经有了相好的吧?”
陆嘉蕙看了她一眼,讪笑道:
“应当没有。”
正说着,赵芷宁牵马跟了上来,看着球场,道:
“公主,郡主,如今还未开始,咱们是不是先活动活动筋骨?”
“听闻今日谢老夫人兴致颇高,准备了许多贵重的彩头呢!”
陆嘉蕙回头瞧了她一眼,嗤笑道:
“可没说把他家老幺谢绩当彩头吧?”
赵芷宁红了脸,道:
“郡主您在说什么呢?”
赵沐昭和陆嘉蕙如往常一般拿她取笑了一顿,几人往球场走去。
赵如昕和赵峥亦到了马场,赵如昕看着谢家小厮牵过来的几匹马,摇了摇头,道:
“没有更好的了?”
小厮恭敬道:
“禀郡主,这几匹都是侯爷年初时刚刚买入的蒙古马,极是粗壮勇猛。”
赵如昕叹了口气,道:
“早知道,就把我的那匹汗血骑来了。”
赵峥摸了摸马浓密的鬃毛,劝道:
“不过是打马球而已,又不是狩猎,已经够用了。”
赵如昕撇撇嘴,正看着其中一匹高大些的,却忽的瞥见不远处一匹通体黢黑毛光噌亮的马被人牵了过来,她眼睛一亮,立刻跑了过去:
“我要这个!”
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这位小姐,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