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6 / 18)

分明, 从裁减宫中用度到整顿漕运损耗,处处切中时弊,却又巧妙地避开了各方的利益要害。

“温侍郎果然大才。”高谷合上奏折, 但他今日可不是来看温缜专业能力的,世人又谁不知温缜能耐?

“温侍郎,你是个有才干的人,我是惜才之人,有些事情,莫要强出头。”

温缜也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看不看得过眼是另一回事。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过就是他出头,显得他们的袖手旁观有些让人不耻。

“阁老说得是,下官谨记。”

他也不怼,爱咋咋地,谁还不是个当权之臣。

高谷一拳打在棉花上,吵也没吵起来,心里更郁闷了,拂袖走了。

温缜全当他老了犯病,就爱找人挑事,现代人都知道要离老登远点,免得被碰瓷,万一有个高血压心脏病,这谁说得清?

南宫的朱漆大门紧紧关着,万氏又想办法出去了一趟,她借由典当去打听情报,将装着碎银的布包塞进朱见深手里。

“万姐姐”朱见深的声音哽咽,手指颤抖着不敢接那包银子,“你何必为了这些银钱去受那些腌臜气?”

万氏强扯出一个笑容,眼角却闪着泪光:“殿下如今虽落了难,可该有的体面不能丢。奴婢去当了那对金镯子,够咱们撑上两个月。”

殿外传来沈宴呵斥侍卫的声音,朱见深浑身一抖,下意识往万氏身后躲。万氏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十岁的小太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在她怀中抖如筛糠。

“他们他们是不是要杀我了?”朱见深把脸埋在万氏衣襟里,声音闷闷的,“就像就像他们对父皇那样。”

万氏心头一紧。先帝朱祁镇死得不明不白,宫中无人不知。她紧了紧手臂,感觉怀中孩子的泪水已经浸透了她粗布衣衫。

“殿下别怕,”万氏咬着牙低声道,“只要奴婢还有一口气在,定不会让那些人伤您分毫。”

窗外,锦衣卫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似乎在监听殿内动静。万氏目光一凛,故意提高声音:“殿下该用膳了,奴婢去热一热粥。”

她松开朱见深,走到殿角的小炉子前,借着生火的声响掩护,从鞋底抽出一张字条塞进灶膛。字条在火焰中蜷曲,隐约可见于谦二字化为灰烬。

如今于公也被关在府里,到底有谁可以救他们?万氏也不求富贵,她只想带着那个孩子活着。

南宫的晚膳比平日来得早些。万氏盯着送膳太监那张陌生的脸,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今日怎么换人了?张公公呢?”万氏挡在朱见深前面,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

那太监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蝇:“回姑娘的话,张敏染了风寒,曹公公怕过了病气给给这位,特意让小的来伺候。”

万氏眼角一跳。自从张敏被带走,已经换了三批人来南宫,每个都透着古怪。她接过食盒,故意在交接时加重了力道,那太监手腕一抖,差点没拿稳。

“姑娘小心些”太监额角渗出细汗,眼神飘忽不定。

万氏冷笑一声,啪地关上殿门。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却没有立即打开。

“殿下,今日的菜色有些古怪。”万氏轻声说道,手指按在食盒边缘,“那个太监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朱见深从书案前抬起头,十岁的少年面色苍白,眼下的青黑显示出长期的不安与失眠。他勉强笑了笑:“许是御膳房弄错了。”

万氏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里面的菜肴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一碟清炒时蔬,一碗豆腐羹,半只蒸鸡,还有那碗多出来的、晶莹剔透的银耳羹。

万氏拿起筷子,这是她半年来养成的习惯,每一道送入南宫的菜肴,她都要先试过才让朱见深动口。

“等等,万姐姐,既然有古怪,就别试了,寻只猫来。”

果不其然,猫死得很惨,让相依为命的二人更胆战心惊。

过了半月风头过去,温缜将户部事递与内阁,绕道去寻沈宴,他与沈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