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得搅风搅雨。”
于谦眉头微皱,“朝廷用人,岂能因忌惮才干而刻意压制?若人人如此,景泰朝何时才能有新气象?”
高谷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是压制,而是……循序渐进。广东巡抚李贤年迈多病,屡次上疏乞骸骨,不如调他入京,挂个虚职荣养,让温缜补广东巡抚之缺。”
王文眼睛一亮:“妙!广东虽富庶,但远离中枢,又有海寇、夷商等诸多棘手之事,正好磨一磨他的锐气。若他真能治理得当,再过两年调入京师,谁也说不出什么。”
陈循抚掌笑道:“正是此理!既不埋没人才,又不至于让他太快搅动朝局,两全其美。”
于谦冷眼旁观,心中暗叹这群老臣的算计。但他也明白,温缜若此时入京,确实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广东虽远,却也是个施展拳脚的地方。
沉默片刻,他终是点头:“既如此,便拟旨吧。”
——
年底,圣旨随着赏赐一道抵达重庆。
温缜跪接旨意,听到“擢升广东巡抚”时,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
待宣旨官离去,温立忍不住道:“这……广东那地方,豪族盘踞、海寇横行,可比重庆难缠多了!”
温缜摩挲着圣旨上的云纹,他转身望向南方,目光灼灼:“广东临海,商贸通达,又有澳门夷商。明年玻璃、纺织的买卖,正好可以做得更大。”
“至于海寇?剿了便是。况且这不是还有一年,明年夏天才过去,我们这边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
但温缜这官升得太快,已经让同僚嫉妒到变形,但人家的政绩摆在这,他们更怕被继续卷,温缜特别神奇的是,他能让每个人都拧巴扭曲看他升职,只求他远离原岗位,原地盘。
重庆府的百姓觉得天塌了,他们好不容易有个了真正的父母官,这才过去多久啊?好日子就要没了?
他们年底带着特产堆着府衙,温缜看到这些,这哪吃得完,只得出来与百姓解释。
温缜站在府衙前的石阶上,望着衙门外乌泱泱的人群,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百姓们手里提着腊肉、米酒、新织的布,甚至还有活鸡活鸭,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他,有几个年长的老者已经红了眼眶。
“大人,您可不能走啊!”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丈颤巍巍地走上前,“咱们重庆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您这一走,谁知道新来的官老爷会怎么样”
“是啊大人!”一个农妇抱着装满鸡蛋的篮子挤到前面,“我家男人在玻璃厂做工,日子刚有起色,您要是走了,厂子会不会”
温缜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的心意,温某心领了。但朝廷调令不可违抗,况且——”他顿了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玻璃厂、纺织厂都会照常运转,我已经安排妥当。新来的知府是杨巡抚亲自举荐的能吏,绝不会亏待大家。”
人群中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跑上前,拽着温缜的衣角:“温大人,我娘说您是文曲星下凡,能不能能不能别走?”
温缜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从袖中掏出一颗晶莹的玻璃球放在她手心:“这个送你。记住,以后不管谁来当知府,只要你们勤劳肯干,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他转向百姓,“大家的心意温某领了,但东西务必带回去,过年了,该留给自家用。”
“大人,这是我们的心意,就给衙门里添个菜,今年我们都好。”
成吧,温缜还是收下了,吃不完大不了给卫所送过去,都是要吃饭的。
人群渐渐散去时,狄越看着他,想起得到的消息,“你这次调任背后是内阁的意思,他们怕你进京搅了他们的清静。”
温缜望着远处雾霭中的群山,他当然知道内阁那群老头什么德性,他们才不想干活,人老了只想稳住。“正好,广东的棋盘更大。告诉楚千嶂,让他先把商路铺到广州去。至于重庆的根基——”
他转身大步走向府衙,“这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