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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闭了闭眼,“陆轲……还在御马监?”

殿中一静。

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低声道,“是。”

“传他。”

御马监的破屋里,陆轲正借着烛光翻看一本册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指尖一挑,册子隐入袖中。

“陆公公。”一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地探头,“金,金公公来了,说陛下要见您……”

陆轲唇角微勾,他就说,曹吉祥握他的东厂,也得握得住才行。

起身时,他的目光扫过墙角,那里摆着一口木箱,箱中整整齐齐叠着一套崭新的飞鱼服。

待陆轲重掌东厂,赵德就吓死了。

陆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笑一声,“赵总管,还记得半年前你说过什么?”

赵德一颤。

——“您如今不过与我等一样,还当自己是风光时呢!”

陆轲慢条斯理地戴上护腕,淡淡道,“现在,本督主风光依旧,而你……”

他转身离去,身后传来赵德撕心裂肺的惨叫。

——

温缜这几日没出门,他们在人牙子那买的厨娘,刚好一对京城周边的中年夫妻,去年儿子去了沙场再没回来,今年又遇兵祸,只得卖自身为奴。

温缜听了这事,花了二十两,就让他们跟着回家,租的房子挺大,匀给他们一间,月钱按长工的结。家里也就这么多活,这对中年夫妇千恩万谢,觉得遇到好主家。

由于他在京城不认识人,他与刘永宅在家里读书,狄越就更宅了,他还不搭理人,导致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完全不知道,真可谓是应了那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还是吃饭时,孙婶与王叔他们心有余悸说了此事,温缜才知道这些事。

他终是坐不住了,温缜刚打开门准备去护城河那边看看,出门不顺,就遇到从轿里下来的陆轲。

温缜脚步一顿,看着不远处对面那大宅的陆府匾额,不是吧,这么惨?他现在搬家还来得及吗?

陆轲看到他也是一怔,随后皎好的眉目似有眼波流转,“温秀才,这么巧啊,来京城准备科考?”

温缜只得上前拱手一礼,“见过陆督公,正是,学生来参加明年的科举,想着早点来,能租上房子,就遇上陆督公了,若有打扰,学生立马搬走。”

“无妨,咱家就喜欢像温秀才一样有志向的读书人,住着吧。”他说完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温缜,便入了府门。

温缜这下也不准备去看护城河了,退回家里,将门关了。

刘永看他又回来了,“咋了?”

温缜做出江湖术士的模样,指尖一掐,“我掐指一算,额头煞气冲天,这几日不宜出门,算了,不与东厂锦衣卫抢活干,不如在家读书。”

“你怎么不夜观天象?”

温缜想了想,“那也行。”

刘永很是服气,“也好,外面听着就乱,又没人来触霉头,咱们听听就算了。”

狄越看他居然真不打算多管闲事,“长进了啊。”

温缜回房关门,阳光从大开的窗透进来,他躺摇椅上看书,想了想那死太监的眼神,“放心吧,会有麻烦事找上门的。”

还真被温缜说准了,陆轲官复原职回府梳洗后进宫复命,他之前远离京城,心腹也被调离,一时没有头绪。

新帝刚继位,于谦王文当政,他又不能大肆抓捕,回府的路上就想到了对面的温缜,这不是磕睡来了枕头?

陆轲想把曹吉祥踩下去,首先自己得有功,毕竟曹吉祥身上的军功还挺多,如今不管东厂,也是司礼监秉笔,稳压他一头。

陆轲回府的时候已经黄昏日落,进门之后对番子道,“去对面将那个姓温的请来。”说完他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那家紧闭的院门。“客气点。”

“是!”

番子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督公,那姓温的说天色已晚,不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