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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他脸色煞白,不敢再说下去。

小二以为下的是毒药,给人投毒是死刑啊,还株连的,那人明明自己还尝了尝,与他说,就是个小药,整整人罢了。

沈宴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一个都不能少’?看来,是冲着他们六个人来的啊。”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小二,“你最好再仔细想想,他离开时,往哪个方向走了?”

小二浑身发抖,努力回忆着,突然眼睛一亮,“他、他出门后往西街去了!对,就是西街!小的记得清楚,因为当时街口有卖糖人的,他还停了一下……”

沈宴闻言,立刻对身旁的锦衣卫低声道,“去查西街这几日的生面孔,尤其是虎口带疤的。”

温缜则慢悠悠地起身,“若再有半句假话……”他瞥了眼一旁烧红的烙铁,“你知道后果。”

小二瘫软在地,只能拼命点头,“小的不敢!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

沈宴转身往外走,眼底寒意凛然,但好歹是有一点点眉目了。

沈宴大步走出审讯室,冷风迎面扑来,让他微微眯了眯眼。西街那里鱼龙混杂,既有寻常百姓,也有江湖人士,甚至可能藏着些见不得光的暗桩。

他抬手招来两名锦衣卫暗探,低声吩咐道,“去查西街所有客栈、赌坊、药铺,尤其注意这几日新来的外地人,右手带疤的优先排查。”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别打草惊蛇,先盯住可疑的人。”

暗探领命而去,沈宴则回了牢狱继续查,与此同时,温缜仍留在审讯室内,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目光却若有所思地盯着小二。

“你说那人给了你百两银子?”他忽然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小二浑身一颤。

“是、是……”小二哆嗦着回答。

“你不识字,也应该知道,下毒是什么罪吧?”

大明律对下毒下药都是死刑,家人流放,严重的毒蛊是凌迟处死。

温缜觉得不对劲,“你不认识他,你敢帮他下药?从实招来。”

“这……”

“看来还是打少了,用烙铁!”

小二立马喊道,“我说,我说——”

差役才退了下去,小二哭到,“那也是个差爷,小时候我们一个村的,后来他从军去了,前几年才回了老家,我也不敢得罪他呀,他在方将军那任职。”

“哪个方将军?”

小二抖得牙齿都在打颤,声音里带着哭腔,“就、就是方震方将军……他、他是方将军麾下的百户,叫赵铁山!”

温缜看着差役,“将这人分开关押,别让人死了。”

“是!”

“再将赵半城带来,往死里打二十鞭,别让人死牢里就成!”

“是!”

他又看向回来的沈宴,“方震,方将军是谁?”

沈宴愣了愣,“什么?”

温缜将刚刚小二说的重新说了一遍,他再问道,“方震是谁?”

“是浙江总兵,他是于尚书举荐提拔的人。”沈宴想了想,说道。

“于尚书?”

“嗯,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

温缜:???

沈宴叹了口气,“涉及到总兵就不是我们能查的了,只能报上去,让东厂提督与我上头一起来办。”

大明浙江总兵是正二品武职,地位显赫,但受文官监督。其实际权力随军事需求浮动,后面到了嘉靖朝之后,在抗倭时期成为关键职位。比如戚继光。

温缜咬牙,“沈千户,这是明显的栽赃!”

他懂了,为什么三十万两不翼而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案子,是上面在排除异己,用三十万两开路罢了。

因为就是贼喊捉贼,是一个派系的官员吃了,然后转移嫁祸,他们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把总兵拉下来,因为上面要换自己的人。

至于灾民,上面争权夺利,谁去管灾民,谁来管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