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他要做的是拖延时间,只要能拖延到顾大将军回来,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禹王此时心情烦闷,也懒得管这女医之事:“算了算你先下去。”他摆摆手将人打发走了。
曹公公从暗处走了出来:“王爷你不必烦闷,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于大事无碍。”
禹王正为这事心烦,听他这么说,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就于大事无碍了?我原本以为顾景廷好歹也算是顾景行的亲弟弟,多少能有点才能,没想到竟然如此草包,简直不堪重任!父皇好不容易同意我当督军,这才刚到青阳,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曹公公阴笑着俯身下去:“王爷,皇上让你当督军,可没让你领兵打仗,这次的主帅是顾景行,副将是顾景廷,都是他们顾家的人,就算战场上出现什么纰漏,也都是顾家的罪责,关王爷你什么事呢。”
禹王愣住:“这……此话怎讲?”
曹公公小声说道:“你身为督军,只需要将这两人的罪责呈报给皇上,说明自己在战前也曾劝过,只是顾景廷刚愎自用,实在是劝不动,加上顾景行脾气又硬,不愿意对弟弟说句软话,导致兄弟之间的情绪带到了战场上,最终损失惨重。”
禹王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也对,父皇让他督军,为的就是当他的耳朵和眼睛,他只要将自己的责任撇清楚,便不会受到父皇的责罚。
其实,这件事并非跟他全无关系。
顾景廷自打接到了皇帝的命令,作为副将出征,便急于在战场上立功。
他的父亲顾伯渊是当朝首辅,他的大哥自成年起便南征北战,立下军功无数,被封大将军,官拜正一品,在朝堂上跟父亲平起平坐,也就只有他,不过是个挂了个闲职的驸马爷。
他也曾少年得志,因好文采博得皇帝的青睐,又娶了公主,成为驸马,身份地位大为不同,心中越发不甘心屈居兄长之下。
加上顾家其实因为顾景行早年得罪皇后的兄长周世庸,两人的矛盾越积越深,几乎不可调和而有隐忧。
这些年为了拉拢跟周家的关系,无论顾伯渊还是顾景廷都暗中做了许多,只是顾景廷除了明面上成为邵阳公主的驸马,还急需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次成为顾景行的副将便是机会,只是他没想到己方小胜以后,他想要乘胜追击,加上禹王也在暗示他不可过分保守,顾景廷哪里按捺得住,想要以雷霆之势迅速攻下敌军,拿回青阳,为自己建立赫赫战功,却没想到执意出兵的结果便是……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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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中,禹王也是有所推波助澜的,顾景廷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而禹王也有同样的需求,顾景廷又娶了禹王的亲姐,两人关系自然亲密。
顾景廷经不住禹王的煽动和怂恿,自作主张率兵两万,趁着敌军败退盲目追去。
还好顾景行留有后招,才不至于让这两万人都葬身于敌军的强弩之下,他率一千骑兵包抄到了狼骑军背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救下了顾景廷这个蠢货,此时正在往回赶。只是,顾景行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阻挡不了这一仗的惨败。
此时顾家军还在收拾战场残局,这边禹王已经在想着怎么甩锅了。
此时顾景行骑着战马,率军回到军营,刚下马便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戴着面纱,在满是血污的伤兵中如同在世观音一般。顾景行朝她走了过去,沈浅毫无知觉,手上的针线没有停,她正在为一位重伤的士兵缝针。
顾景行走了过去:“沈浅。”
沈浅飞快地抬眸,正对上顾景行深邃的目光,他风尘仆仆一脸倦容,身上的铠甲上似乎还沾着没有干的血迹。
沈浅赶紧问道:“你没受伤吧?”语气中满是焦急和关切。
顾景行上前一步,赶紧解释:“不是我的血。”
沈浅便忙着救治眼前这位重伤垂危的士兵。
顾景行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沈浅立刻说道:“这里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