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就已经不能前进分毫,那具看似人类女孩的身体其实坚硬远胜钢铁!
忽然,女孩的骨骼像活了过来那样,反过来紧紧地锁住了他的剑。他大惊,迅速就要弃剑翻滚,却已经来不及了,女孩纤细的手抚过他的头顶,这一次真是轻柔仿佛云朵,可是当她的手心落下时,十倍百倍于上次的痛苦也同时降临!
剧痛……灭顶的剧痛!
剧痛如狂流下坠,巨大的压力像要粉碎他的头颅,眼前有无数的画面在闪灭,却都模糊不清。
随着那只手的下压,像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侵入他的精神,脑海中一片浆糊,思绪被伟力压缩至极点,破碎的场景飞动,浅层记忆闪回,像一场纷纷的雪尘。
“居然是这样的意识吗?你的精神中,愤怒多的让人惊讶。就像一团火。”尼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我看的再清楚一点。”
那种压力瞬间成十倍增。像一把冰刀劈开他的脑海,冰冷的空气从那里流入,他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所有的画面像雪一样炸得粉碎,他的眼前一瞬亮得惊人。
*
有人在说话。
军校,古堡般的长廊。往来的学生都穿着军装般的制服。
日光灿烂,阳光从石刻的雕饰下打进来。阿龙迦屈起一条腿,躺在长廊下。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寂静,“喂,你们俩躺在这干嘛呢?”
阿龙迦猛地惊醒。回过头,一个高马尾的小女孩昂首抱臂,两道深青的长鬓,套裙长靴,眉眼骄傲不可一世:
“大早上的不上课,来这里偷懒,你们俩下次实战一定都会输给我!”
他惊愕了一下,然后恍然记起,那是十二岁的庭兰。
一个声音从他身旁响起,“他是陪我溜出来的。军事政治课的教授看我不太顺眼,如果我们出现,也许一整节课都得站着上。”
十二岁的陈寂从石质长椅上坐起,无奈地笑。他这时真是年幼,黑发黑眼,端秀得像工笔人像。领口系月白丝绸的领巾,校服镶着象征皇室的金边,清秀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小丝巾衬得脸庞白玉一样莹然生辉。
“喔…这样啊,”庭兰放过了这件事,她把陈寂往旁边挤了挤,一翻身也坐到石椅上,“让让让让,让我看看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这走廊有什么好?”
“只是这里的石椅长而已,两个人头对头地睡,也能躺得下。”陈寂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坐在这里,视野很开阔,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也可以观察到很多人。”
他指了指廊下。石廊建在一个平台上,台阶下就是广阔的草坪,像是油画中铺开的绿,绿色如油。正是课间,大群的学生从草地上走过,匆匆往返在塔楼之间,赶往下一节课的教室。所有的学生都是挺拔的少年少女,神采飞扬,校服前胸绣着“帝托里尼军事学院”的校徽。
三个人看着这些往来的人群。陈寂说得对,确实能观察到很多人。有的人经过时会扭过头,向他们颔首示意,有的人只是轻轻的一瞥,更多人目不斜视。
一大群人簇拥着金发的少女走过,女孩的头发耀眼如金子,她只是投来淡淡的一眼,另一拨人中,年幼的秦羽衣对三人做了个鬼脸,而后狡黠地笑了。
“嘿!这些家伙,”庭兰有点坐不住了,“你们看到没?一个是亚伯拉罕家族那位小侯爵,另一个是秦家的贵公子。以后可不要在实战中遇到我!”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们选这里还有一个原因。”阿龙迦站起身来。“这里的葡萄熟了,我们每次来了都偷偷地摘了吃。”
石廊的顶上爬着漫漫的葡萄藤,一枝被阿龙迦握在手里垂下,满枝的葡萄,青翠欲滴。他随手摘下两串,一串递给陈寂,一串递给庭兰,“给你,吃吧。还堵不住你的嘴么?”
几个人一时沉默地吃起葡萄来。一切宁静下去,阳光正好,脚下人流如织,每个人都来去匆匆,可他们只是在高处吃葡萄,把籽远远地吐进草地里,三个人晃着腿,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