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眼船长明显愣了一下,站在他对面背着棺材的男人抿嘴微笑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姑娘,你是个有意思的人!”船长大乐,“让你的人都上来坐吧,谁还没个遇上麻烦的时候呢?”
得到他慷慨的应允,安娜立刻道了谢,然后把剩下那三个大人两个孩子捞上来坐着。普拉娅从妈妈怀里向外探头,看到船长时摸出波提欧给的棒棒糖试图贿赂他:“吃?”
红发小蘑菇可爱得让人心肝直颤,更可爱的是还有另一只小蘑菇紧张兮兮的贴着她,生怕她被人欺负——活像贴在一起瞪大眼睛的两只猫仔。
“嗷!”独眼船长捂着胸口边翻白眼边嚷嚷:“天哪!我后悔了!当年为什么要辞别我亲爱的玛丽安出门闯荡,要不然今天我就能拿出一个臭小子来讨小小姐的欢心了呀!”
就像某个不存在的臭小子那样,“亲爱的玛丽安”估计也是杜撰出来的人物,不过这并不影响驾驶舱里欢快的气氛。
普拉娅真的把棒棒糖塞进船长手里,普拉塔想了想,不好让另一位陌生人干看着。
“谢谢您同意载我们一程,先生。”船长固然有赚外快的权利,租赁下这艘兴星舰的行商在这件事上也有着足够的发言权。
总不能讨好一个冷落另外一个吧!
“不用谢。”背着棺材的高大男人接下他的示好,用另一只手温柔抚摸小少年的头顶,“能帮助到你我很高兴。”
他的声音带着股自信与笃定,不疾不徐。
“你们支付了路费,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他抬头看向安娜,后者迅速移开警惕的视线。
直觉告诉她那棺材里装的东西很危险,但是只要它一天躺在棺材里,这份危险就始终处于可控范围。
既然只是偶然间的同行,就没必要事事都非得求个绝对。安娜移开视线后就没有再继续关注那具棺材,倒是背着棺材的人耐心向普拉塔科普:“这是一种葬仪上使用的道具,用来承装尸体。很多星际文明都有类似的传统,代表着生者对逝者的美好祝福,希望这个容器能够在地下乃至另一个世界保护自己的挚爱亲朋。所以不用害怕,它就像个堡垒,或是房子。”
封闭的堡垒与房屋代表着隔绝,紧闭的棺材也说明它的主人不希望住在棺材里的仁兄与外界接触。
“谢谢您的关照。”罗斯玛丽上前轻柔的带开普拉塔,作为母亲她当然有这个资格管束自己的孩子,不叫他给别人带去困扰。
两只小蘑菇重新汇合,普拉娅抱着哥哥向他转述从船长那里听来的冒险故事,故事尚未讲完,双胞胎齐齐睁着大眼睛渴望的看过去,独眼男人下意识挺起胸脯试图让自己看着能更威武雄壮些。
孩童崇拜的眼神比任何恭维都更能让人心情澎湃,他们真的会用那种看待英雄的态度对待每一个普普通通的成年人。为了证明自己和四舍五入的英雄差不了太远,船长把他们两个放在座椅上,面前是能够看到星辰大海的全景舷窗。
“哇!”双胞胎的惊叹让船长很是满意,他挺胸凸肚的招来家务机器人送餐。
此刻距离早餐时间还有一个多系统时呢,但这并不影响成年人想要投喂小蘑菇的急切之心。
“吃吧吃吧,多吃点!”
星舰刚在庇尔波因特位面补充过物资,食物和饮料也都是当地典型风味。热气腾腾的炸薯条炸鸡块对小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堪称杀器的存在,普拉塔和普拉娅蹭了一嘴调味料。
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胡椒和盐也是伊维尔监禁区里难得的滋味儿,他们早已习惯忍耐并不意味着味觉退化。
罗斯玛丽怜爱的看着两个孩子,时不时帮他们擦擦嘴角又催他们喝些水吃慢点,大美人偶尔投来感激涕零的目光,船长差点分不清星图上的东南西北。
这地方已经完全没有其他人发挥的余地了,埃特蒙德抱着自己那份早餐试图和卡卡瓦夏组个饭搭子,不想后者一溜烟蹿到安娜身边姐姐*长姐姐短的嘘寒问暖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