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9 / 24)

希瑟夫人言语无忌:“她曾经干过一段时间女仆,后来因为那头红色的头发太漂亮,索性下海做了脱衣舞娘。”

安娜一句粗口在嘴里裹了好几遍,到底没骂出来。不行,不能养成随地大小骂的习惯,会带坏小孩。

逼得一个母亲舍不得放弃脱衣舞娘的职位,看来伊维尔确实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惊喜”。

等到卡卡瓦夏回来又给她带了个“好消息”。

“我见到罗斯玛丽了,她愿意和你聊聊。嗯,就是她本人的状态……”他垮着脸,表情就像吃了只蜜蜂的小狗,又委屈又难过。

年轻人打心底里不想传这个话,但那是个母亲,他也有母亲。埃维金人的立场就是氏族和家人的立场,由己及人,他无法拒绝。

一路上安娜都在暗自思索罗斯玛丽是个什么样的人。

据说她有一头火焰般的红色头发,矢车菊蓝宝石般的璀璨眼睛含情脉脉,牛奶一样白的皮肤,风姿绰约的曼妙身材,是屋顶花园内最炙手可热的脱衣舞娘。

放荡妖冶的肉弹?这么想实在有些不礼貌,但社会给予的刻板印象就是这样,哪怕失忆的人也难逃集体烙印。

见到罗斯玛丽的那一刻安娜突然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要把管不住自己二两肉的责任推到女人头上。

因为太美,因为太柔弱,因为谁都可以欺负她。

红发女人软绵绵靠在吧台上,脱衣舞表演已经结束她却还穿着演出服装。在安娜看来那就是几条珍珠穿成的带子,拿去上吊用都嫌费劲。数个陌生男人围在罗斯玛丽身边献殷勤,每个人都希望她从自己手中接过酒杯共饮。

她的身材确实很好,完全看不出已经有了对八1九岁的双胞胎。时间似乎格外宽待她,吹弹可破的雪白皮肤像是裹着一块玉。

卡卡瓦夏还很年轻,脸皮厚度尚待锻炼,所以他默默找了处树荫躲进去——罗斯玛丽女士的身体很有存在感,他不想冒犯她,这种场合又不能上前把衣服借给她,那就只有自己走开。

不看!

安娜等了一会儿,这几位男士谁也没能斩获美人垂青,于是他们决定换个地方比拼,胜利者将是罗斯玛丽女士未来一周的入幕之宾。

“您好,”目送那些男人走远后她抬起头看向站在台阶下的08241321号,“我就是罗斯玛丽,普拉塔和普拉娅的妈妈。”

08241321号本人或许还不知道这段日子她简直成了屋顶花园必不可少的话题,谁要是不聊上几句就想跟不上潮流似的。聊些什么呢?聊她什么时候低头寻找金主,聊她什么时候放弃总是带在身边的埃维金青年,以及聊一些无聊且下流的东西。

当08241321号真正出现时她几乎笑出声——那些软脚虾只怕一句荤话也不敢在她面前说吧。

“普拉塔昨天差点掉进研磨机里,我认为这件事不应该瞒着你。”08241321号冷冰冰的眼睛就像藏在雪山之巅的湖水,罗斯玛丽打了个寒颤,随手拿起搭在吧台上的薄纱裹住自己。

她美丽的脸庞一连闪过数种情绪:恐惧,后怕,悔恨,不舍,最终化作一片麻木。

“一定是您救了他吧,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她把头压在胳膊上,悄悄藏起脸——站在台上随着音乐、口哨和笑声摆动身体解开衣服时她不会觉得羞愧,如果不做这个单凭她一人根本无法在伊维尔养活双胞胎。典狱长不会因为犯人年龄尚小就给他/她打折扣,他唯一的恩典是允许普拉塔和普拉提住在同一间囚室内直到他们年满十二岁,在那之后就要多支付一个囚室的费用了。

但是在08241321号面前,被那双灰蓝色眼睛看着时她却有种想要把自己盖起来的冲动。

安娜没有指责她,她只是淡淡道:“孩子父亲呢?”

死哪儿去了?

“……”罗斯玛丽的嘴角动了一下,“当做没有就可以了。我被送进伊维尔后才发现自己怀了孕,庇尔波因特的法律不支持堕胎……”

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