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像破出道窟窿,冷风席卷而来,原来在她心底,他比不上一条蛇。
她既怕蛇,都做到这份儿上,那他……他不敢想下去,只能认定江青瑶是对他厌恶至极。
江青瑶忽记起归元丹一事,拖不得。
“你好生休养,我有事先走了。”
她随手朝他扔了一物。
池厌缓慢捡起,是件宽大外袍,温热霎时布满全身,细细嗅来,还有股淡淡的檀香。
他眯着眼见她走远,嘴角微微上扬。
突地,高挺的鼻梁埋入柔软中,发出一丝低沉地偷笑,像偷到小鱼干的猫儿,紧抓主人的衣物不放。
“铃铃铃……”
手腕金铃显现,声音刺耳急促。
池厌眉头紧锁,猛地咳血。
丹药携带血从喉咙涌出,滚落到地里消失不见。风越来越大,他惊慌失措地爬找,雪水渗进手背的血痕,痛得发麻。
嘴中喃喃,“她,她给的、不能丢、不能丢。”
找到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带血的丹药捧起,擦拭干净,抖着手用丝巾包起来,放入怀中。
*
出了上弦峰,江青瑶才觉劫后余生。
今夜此行实在凶险,裴慈和池厌两人,大半夜在戒堂施鞭受罚,倒像是大小鬼凑一块了。
无极峰树林光线昏暗,寒气不比上弦峰少,雪打在身上,似一鞭鞭抽打,江青瑶心底发毛。
“宿主,你的手怎么还在抖哇,怕成这样,啧啧啧。”
江青瑶边骑马俯冲边道:“再多嘴,我扒了你的羽毛给池厌做件围脖。”
团子一个滑跪,星星眼:“主银~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哈基米嘛。”
它凶狠地眯起眼:“说!昏迷这段日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鸟了,唔唔唔。”
“别吵,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江青瑶捂住鸟嘴,勒紧马绳,缓缓落到一片空地,四周昏暗。
拨开交错的树枝,远见屋内无光,唯有几片竹叶簌簌掉落,在空中打旋。
“铮——”
突地,打斗从后山传来,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安,江青瑶快步窜进林中,越靠近武器碰撞声越响。
一紫一蓝两道光相互碰撞,定睛看去,竟是云萝与谢文湛,两人扭打成一团,场面一度混乱。
江青瑶小心靠近,在不远处停下,归元丹极可能是云萝偷取,可她不能在此揭穿,一是怕打草惊蛇。
二是谢文湛见她,怕身份暴露。
不如先探探虚实。
谢文湛看一眼天色,心下怒火未消减半分,愤恨地瞪住眼前之人。
此女手法狠辣,又膳毒术,他元婴后期,竟与她一个金丹后期打了个平手。所有的缘由,都出在她那日施展的虫子上。
“我可放你一马,只要你把蛊毒解了。”
“郎君不若把额上的汗擦擦,哎呀呀,累得我怪心疼的。”云萝娇笑声,侧身又躲开一剑,见他气息越发不稳,她指尖轻掐。
谢文湛面容又苍白几分,体内的蛊虫来回窜,心脏突突地往外跳,“扑通”一声跪下。
剑插在雪地里。
血水划过剑柄,在雪地里绽出朵朵红梅,云萝步步靠近,在跟前停住。
纤细的手指挑到他下颚。
“师姐,他是谁?”
清冷的女声宛如一把利刃,破开条道,两人硬生生弹退数步。
江青瑶踏月而来,紫色衣袍随风飘扬,夹带点淡淡的腥味,衣褶子皱巴巴的,像从远处赶来。
云萝见状,匆忙跑到她身侧,“师妹,此人来路不明,擅闯无极峰,定想偷盗丹药。”
“明明是你先动手,还恶人先告状。”谢文湛不屑冷笑。
江青瑶皱了皱眉,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这两人眼神浓烈,不像第一次见面。
看来,事情没想象的简单。
两道纤瘦的身影并肩而站,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