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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所记无错,这款式在我家那边已是大前年流行的样子了。料子嘛……”

她直接上前摸了一把李姑娘的袖子,恍然大悟:“果然,料子也是次等的。”

众人打量的目光都落到李姑娘身上,她气急败坏道:“你个土包子懂什么?我这是苏绣!苏绣就要用这种料子!”

“不不,你这不是正经苏绣,苏绣讲究平、齐、和、细、密、光、顺、匀,素来以淡雅、清秀著称,而且,你这也不是双面绣,看得出来模仿得不到家。”

她从袖中掏出一条手帕,认认真真给对方讲解:“你看,我这样的才是苏绣,用的料子比你那个还要好些。”

一条手帕都如此精致珍贵,比旁人穿得还要好。

宋星糖满脸忧愁,十分真诚地建议:“你家里人定是被人给骗了,苏绣的衣裳要不少银子呢,你这个一看少说多花了两倍价,吃大亏啦,快找骗子把银子要回来吧。”

众人:“……”

李姑娘的父亲原只是个五品小官,平时没少贪,但钱大多都花在孝敬上官以及打通官路上,自然没有多余的钱给李姑娘穿好的。

今年李父终于升官,她也得了一门好亲事,夫家也是尚书之子,她自认不比言婉差,便得意忘形起来。加之夫婿原先钟情言婉,故而将往日的妒火都发作在宋星糖身上。

怎料这位看着柔弱可欺,却是个硬茬!

李姑娘臊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道:“原来是商户女,家缠万贯啊,叫人佩服。难怪如此上不得台面,诗文不通,放诞无礼,方才还一直盯着男人瞧,可见是个不知检点的!”

言婉厉声制止:“李姑娘,慎言!当心祸从口出。”

李姑娘嘲讽一笑,“一身铜臭味的人,也好意思带来这里脏人眼睛。”

这话骂得难听,一点情面都不讲。

宋星糖却好像没听出来一样,噗嗤一笑。

这位姑娘好像是在夸她有钱呀?她说佩服她诶!

不过李姑娘好像还说了好多话,可惜语速太快,话又密,没等她从前一句的高兴里出来,话都说完了,也不好意思叫人再重复一遍。

这一笑,将李姑娘彻底激怒。

宋星糖自动跳过中间一大段话,露出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感慨道:“铜板的确很有味道,很脏,我也不喜欢,所以我都换成银锭和银票带在身上,你瞧。”

她从袖子里摸来一个钱袋,看轮廓就知道沉甸甸的,有眼神好的,数了数荷包被硌出的棱角,少说得有三锭。

她又从胸口摸出一沓银票,抖了抖。

有人习武,眼力好,粗略一扫,一沓至少十张,为首的一张票面足有五十两。

宋星糖托着荷包,苦恼地皱紧眉头,自言自语:“好重,回头还是都换成银票叭。”

众人:“……”

也太富了,谁随身揣着成百上千两银子赴宴。

在座的哪怕是豪门贵族,也断不如她这般阔绰。

一时间鸦雀无声,连言婉都说不出话来。

宋星糖在心里回顾了一下沈昭予教她的“说话的学问”。

逢人三分笑。她做到了八分,笑得可灿烂了。

挑会说的答。嗯,这个她也做到了,她把阿娘教的苏绣知识能说的都说了。

从别人的话中挑出来了解的词展开说。她挑了“铜钱”,这个她最了解了!

很完美!

思及此处,宋星糖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最后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众人:“…………”

太气人了,胸口疼。

明明争执的主角不是他们,为何他们也要受伤。

对宋星糖动了情的公子哥明显迟疑下来,打消了搭话的念头,起码今日,他不想再和她说话。

气氛诡异,空气凝滞。

谢徽便是在这样一个时机里,陪着身边人走了过来。

“这么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