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
宋星糖眼睛一亮,她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惊喜道:“真的吗?你觉得我能行?”
青鸾莞尔一笑,笃定点头,“姑娘喜欢画画,这些手上的技艺,兴许比旁人还要擅长。”
几句话把宋星糖哄得眉开眼笑,忘乎所以。
沈昭予能想象到她的笑颜,眉眼愈发柔和,心里想着给青鸾加赏钱。
“青鸾,你可真好,你鱼鱼说得还好听!”
沈昭予笑意微凝。
青鸾凭什么和他比,还比他好听?
她不是最喜欢他说话难听吗?现在嫌弃上了?
赏钱没了!
他沉着脸,阔步向里走去。
男人高大的身形甫一踏入院子,便将大多数目光都聚集过去。
除了宋星糖。
众人默默行礼,只听宋星糖还在围着青鸾叽叽喳喳。
一会夸青鸾有耐心,一会又夸她声音好听还温柔。
这些平日可都是“赵鱼”才有的待遇。
沈昭予一肚子火气越烧越旺。
一会谴责宋星糖,凭什么夸别人还贬损他。一会又在心里怒骂,青鸾绝不可能做得比他还好。
要论起谁最讨宋星糖的欢心,那必定是他这个赘婿,绝不能是旁人。
青鸾感觉到背后阴森森的冷气,下意识抖了抖,求生意志拉满,忙道:“奴婢比不得姑爷,奴婢笨手笨脚,只会这些粗蠢的活计,不似姑爷心灵手巧,秀外慧中。”
众人:“……”
宋星糖丝毫没觉得这评价有任何问题,她笑着附和:“鱼鱼的确博学,非是我们能比的。”
背后的死亡凝视消失,青鸾长松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暗暗腹诽,主子这心眼比针鼻还小,活活把人醋死。
宋星糖一句雨露均沾的夸赞,勉强让男人即将喷薄的怒火变成了窝囊火。
沈昭予不忍对她发泄,便扭头去找别人的不痛快。
“心术不正者,初月扣薪,次月驱至外院,再犯,就发卖了。”
李嬷嬷忙肃正面容,连连点头,“这些姑爷早都交代过,老奴都记着了。”
沈昭予不依不饶,“既然记着,为何还放这些蝇虫来大小姐面前晃?该尽早打发了才是。”
沈昭予说完,也不管李嬷嬷面上好不好看,直截了当吩咐妙荷:
“晚上炖十斤鱼头龙眼汤,再给嬷嬷抓几筐核桃,人参也该按‘根’吃,一日三顿多吃点。赶明儿认不得主子的样貌事小,记不清自己姓甚名谁,出门找不到回家的路,才是大事。”
妙荷:“……是。”
沈昭予嗯了声,拉起看得专注的小姑娘直接回房。
众人:“……”
青鸾面不改色,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专心扎风筝。
李嬷嬷道:“姑爷是在嫌我健忘,说我老糊涂了?”
妙荷道:“是,只不过他的用词没你说得这么好听。”
“……”
俩人对视一眼,无奈苦笑。
“咱们姑爷的这张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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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沈昭予靠在床头,拿着账册心算。
他看多久书,她就看了多久的他。
灼灼目光在侧,饶是沈昭予这般定力出众、堪称柳下惠转世的君子,此刻也难免心神荡漾,一阵恍惚。
心底的欲.念再次有复苏的趋势,沈昭予有一瞬间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再难的家国大事,再棘手的边关战况,再罪恶肮脏的阴谋诡计,一样一样,他都能够处理得游刃有余。
可唯有对着宋星糖的时候,他会失去理智与分寸。
他只恨自己不够坚定,不够冷静,却不能怪她,蛊.惑了自己。
认识她以前,无一例外,所有的欲望他都能自己满足。
可如今,有一种困境只能由她来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