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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凝重道:“我去同他们说清。”

说罢,尹星下榻匆匆出内室,玄亦真都来不及唤她,轻叹一声,蹙眉道:“你该直接回拒他们才是,何必来叨扰?”

女官春离闻声,心惊的应:“请主上恕罪,奴以为您会对西州侯有所宽容。”

如今,章华公主已经基本与常人无疑,想来对于尹驸马的家人或许也会优待,爱屋及乌是人之常情。

皇室里更是常有因一人获宠,母族封爵赐官,因而并非稀奇事。

玄亦真美目轻转,神态漠然,审视道:“你从哪里觉得本宫要对西州侯宽容?”

“西州侯是尹驸马的生父,而且应当知晓尹驸马身份,所以奴才有所误会。”

“你总是试图揣度本宫的意图,才会办不好差事,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最好思量清楚本宫想如何处置西州侯。”

语落,女官春离惊的面颊弥漫冷汗,跪拜道:“遵令。”

看来人之常情这四个字对于章华公主并不适用。

而且章华公主如今越来越让人难以察觉她的心绪变化,不知是福是祸。

窗棂外的风雪呼啸而过,飞雪映衬光亮遮掩玄亦真眸底寒意,却将她玉面照的更像一张冰冷面具。

风雪肆虐,屋外院廊曲折幽长,红灯随风晃动,摇摇欲坠。

尹星来到别院亭内时,视线落向坐在其中的两人,上前落座直白道:“公主养病不便露面会见,你们有事?”

西州侯夫人很是主动的出声:“星儿,你的两个弟弟要留在国都做人质,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不如请章华公主出面说说情,一并放回西州?”

“母亲,皇帝诏令岂能随意更改,而且您怎么会觉得留在国都是吃苦头,这又并非要让他们下狱,待完成围剿夏侯世家,处令不就结束?”尹星上回接触原主家人,对于她的两个弟弟,实在没有好感。

“围剿哪有这么容易,恐怕三年五载都是有可能的事,你只说肯不肯吧?”西州侯夫人难以掩饰不高兴,面露不喜的强硬道。

“既然您要我直说,我就只能坦白交待此事无能为力。”尹星看着不再虚以委蛇的西州侯夫人,也不迂回绕圈,索性直接回拒。

语落,西州侯夫人气不打一出来,没想到这个女儿远没有过去逆来顺受,面露凶狠,低声道:“好啊,你就不怕身份败露,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尹星心平气和的看着西州侯夫人,余光落在一言不发的西州侯,才发现他对此完全不意外,心间暗惊。

看来这位看起来并不狡猾的西州侯,其实是知情者,他真是深藏不露啊。

“这件事我当然害怕,不过请您想清楚后果,毕竟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尹星并不觉得他们能脱清干系,所以也明白只是一场恐吓。

语落,西州侯夫人彻底没了招数,只能小心翼翼去张望西州侯的面色。

这时西州侯不急不缓的粉饰太平道:“你母亲也是一时心急的气话,别太当真,今日前来也是想请你多多照顾两位胞弟。”

尹星本以为西州侯夫人重男轻女,现在看来主因还是在一家之主的西州侯,直白出声:“想来皇帝自会命人照顾好他们,您就放心吧。”

去年原主落水受伤,而后又多次遭受追杀,他们一个字都没有慰问,如此对比,实在天差地别。

语落,尹星起身告辞,心想这四处漏风的凉亭,真是太适合接待他们!

风吹珠帘,西州侯夫人气得要死,偏身又冷的止不住哆嗦,出声:“这下可怎么办?”

西州侯面色难堪,偏头瞪了过去,沉沉道:“还能怎么办,难道你想违抗圣命?”

语落,西州侯夫人顿时没了声,心间迁怒尹星和章华公主,却又因着四周持刀亲卫,没再放肆言语,不多时跟随起身离亭。

漫天飞雪飘落,传来窸窣的沙沙声响,而寂静屋院的内里,玄亦真闲暇之余,顾自思索最后一张笺纸的下落。

随即,玄亦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