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你一定要握紧牵引的绫带,永远都不要再松开本宫,否则会很危险。”
意识的沉沦,一旦彻底同身体分离,将会万劫不复。
“我不会的!”尹星听的只觉危险重重,根本不敢去细想玄亦真说的危险。
玄亦真没有言语的轻笑,温婉柔媚,倾身同尹星亲吻,眸间深处却带着凉薄冷漠,如果依旧终究要万劫不复,那就带她一块离开地狱般的人间吧。
毕竟尹星那时也曾说过如果自己有危险,她将竭尽全力的帮助自己,玄亦真不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
屋外寒风料峭,纱帐内里却灼人难耐,尹星第一次没被遮住眼直视乌发紊乱贴在薄红肌肤的玄亦真,喉间干涩,她像是熊熊燃烧的冰,又像是冷冽寂灭的火,绚烂而颓靡,危险又诱人,完全不同于她平日里的任何一面。
明明尹星的本意是想要帮助玄亦真,可现在却觉得像是一同堕入危险的沼泽,事态渐渐不可控。
深夜里,纱帐的浪涌并未消停,国都灯会的热闹至天光大亮,坊市间才稍微安定。
时日变化,冬春之际,雨水交加,湿寒更甚,天色朦胧间,污水沟渠里漂浮出成群的尸骨,引来清理人手的惊呼!
春雨绵绵,使得风中都透着霉气,大理寺堂内官员们如往常繁忙。
午后,江云撑着伞同柳慈进入验尸房,抬手将滴落水珠的伞放置一旁,视线看向新运进来的尸体,探究出声:“这伙国都的纨绔公子哥从来不干人事,周云廷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仗着工部尚书的爹到处捞钱,拉帮成派。手段狠毒,简直死得其所。”
柳慈反应平平的掀开丧布,徐徐出声:“周云廷等人自上元节夜失踪,等再发现他们就是今早在污水沟渠。”
“不过天气这么冷,他们身体怎么烂的这样快?”江云视线落在裸露的累累白骨肢体疑惑道。
“这不是腐烂,更像是被凶手施行凌迟刑罚,尤其是周云廷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完好血肉,连手脚骨头都像是被重物碾碎,折磨致死。”柳慈展示一截被拼凑的手臂断裂骨节。
江云很是配合的凑近观看柳慈的成果,谄媚道:“拼的不错,不过这么残忍的伤,看来是周云廷平日里作恶多端,所以招惹仇家报复。”
不过国都之内没多少人能这么无声无息处置周云廷。
王公大臣的贵族公子,多是喜欢前呼后拥的阵仗,除非是凶手武功高强,而且看死者的狐朋数目,还得是一群人才行。
柳慈没有应答,抬手覆盖丧布,自顾去记录尸检文书,抬手研墨水时,动作停顿,出声:“骨伤也许是石碾之类的重物反复碾压,而且周云廷的伤比其他人要多数倍,凶手性子残暴危险,你要查吗?”
江云听出关切话意,面上笑容灿烂,单手抱剑走近落座,抬手泡着茶水给柳慈倒一杯,出声:“我才不想给周云廷这种卑鄙小人忙活,更别提他爹工部尚书老奸巨猾的贪官,这事到底是个人仇恨,还是权钱交易纠纷,恐怕说不清。”
上回信阳郡主的案件判决,对于江云的打击实在太深。
现在江云更是不愿意牵扯权贵之间的厮杀搏斗,只想查些寻常百姓的案件为民除害伸张正义。
柳慈心里知道江云的愁闷不忿,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言语,沉默的接过茶盏喝了小口,知道这是她近来很爱喝的茶,出声:“我不爱喝茶,你自己留着喝吧。”
对于茶,柳慈不懂,但是这种茶叶的价钱,因着听江云念叨有所耳闻。
“没事,要是没茶,尹星肯定很乐意再送一些。”江云毫不客气的出声,探头去喝柳慈的茶水。
“那尹星的性子很好,你别捉弄欺负太狠。”柳慈垂眸望着江云的动作,配合的喂她茶水,清秀文静的眸间浮现点点笑意,视线看着她颈侧的齿痕结痂,暗叹这伤好像是咬的有点狠。
江云意外的看着从不同人往来言语的柳慈,她竟然会夸人,突然觉得自己喝的不是茶而是醋,酸溜溜的试探唤:“哎,阿念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