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内还有很多酒楼园林,自己这点俸禄只能定点守株待兔。
哎,不知玄亦真现在有没有消气。
她该不会永远都不理自己了吧。
尹星担忧的咬住馒头,很是后悔。
谁让玄亦真表现的太过平易近人,所以尹星压根没想到她行事这么决绝,早知如此就该答应她。
窗外艳阳高照,分外灼人,而由繁密绿条藤蔓攀附的幽深别院,反倒透着些许清凉。
女官春离望着侍女们奉药汤膳食静候廊道,蹙眉唤:“主上,还在画室不许打扰?”
一侍女神情畏惧的应:“是,近日来抓住的探子,已经所剩不多。”
语落,廊道内尽头的门扇之内传来惊呼惨叫,宛若遭遇恐怖骇人的刑罚,令听者一惊。
画室深处,琉璃馆内白蛇爬行,其间嘶嘶声透着刺骨寒凉,而瑟瑟发抖的人被近乎绞杀般姿态的无法逃脱,满面狰狞扭曲,骨骼咔吱作响,视线涣散的模糊望着端坐案桌前的清丽身影,只觉比恶鬼更狠戾残暴。
偌大的室内墙上悬挂无数绘制神态各异的面具,喜怒哀乐,形神兼备,线条流畅而灵动,连颜色亦是有所变化,可谓惟妙惟肖。
玄亦真执笔勾勒眼前人的神态,纤细如毫的墨勾勒狰狞面目,仿若画痴般视若无睹,顾自若有所思道:“这便是常人的惊恐神色么。”
语落,玄亦真缓缓停笔,手执面具顾自起身,将其悬挂在墙间,视线平缓的扫落各样神态,徐徐游离情绪面具,最终停留在一张温婉神态的面具。
玄亦真将其取出,偏身看向侧墙的铜镜,探步走近,仔细将手中的面具同自己眉目神态做比较,薄唇微抿,眼眸轻眨,调整的近乎一模一样,才将面具放回原处。
“明明没有任何变化破绽,为什么你却不肯再来呢。”玄亦真弯身固执的凑近铜镜,仔细观察其间自己面目,无趣的轻叹。
或许所谓的想念言语,不过都是些不长久的谎言罢了。
语落,铜镜里的面容却悄然变化,神态不复温润,反而变的木然空洞,无形的放大,唇角的笑变的浮夸,整张脸如水浪惊扰倒映般扭曲,越离越近,仿佛要钻出镜面。
玄亦真猛地退步,垂眸不敢再去看铜镜,紧闭双眸,试图驱散那张好些年没有出现的脸。
良久,玄亦真睁开眼,自顾踏步落座,幽静墨眸沉寂而呆滞的望着摆放案桌前的球形琉璃鱼缸,其间水流平缓,小金鲤游动,悠闲安宁。
从窗户投落的金灿光芒同幽蓝琉璃鱼缸形成如同深海般的景象,使人冷静从容。
可这样景象,却又下一眼变成鲜红血色。
那条小金鲤从悠闲的摆尾游动,渐渐变的焦躁急切,水流不停翻涌变化,细小水泡升起,模糊倒映其间的幽深黑眸。
随即,金狸的圆滚滚头颅撞击琉璃壁,似是不知疼痛般,砰砰地搅弄声响不停,连同水泡破碎声都显得噪杂而尖锐。
一下,一下,又一下,实在太吵。
许久,尖锐刺耳声消退,水流平缓,猩红鱼眼被撞击挤压的飘落水中,一切骤然变的异常安静。
女官春离端着药汤膳食跃过一道道扇门,从外踏入内里,视线落向端坐案前的章华公主,神色迟疑的看向面前琉璃鱼缸内的金鲤,死状模糊的悬浮,早已身首异处。
“你说鱼怎么会不停的撞鱼缸呢?”玄亦真眸间疑惑,仿若毫不知情般念叨。
“奴不知,您请喝药吧。”春离心惊的摇头,将药膳放置一旁,抬手搬起琉璃鱼缸,便欲退离处置。
玄亦真并未制止,视线望向窗外骄阳,漠然般出声:“以后还是不要养鱼,太吵了。”
春离止步,视线落在案桌沾染血迹鳞片的一方砚台,身形微僵,颔首应:“是。”
待从内里踏出行至廊道,春离神情凝重,将琉璃鱼缸交给侍女,偏身回看幽深内里画室,暗想这样下去恐怕章华公主只会重蹈万俟皇后的下场。
新药,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