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春雷吵打的太厉害, 气不过直接当着外人的面儿说了, 从那以后村里就都晓得了。
林庆也被赶回了林家,林秀自顾不暇, 也没心思去管他了。
这些事林竹一概不知,江家这边清静,他又不爱和人闲聊,周红花也不会和他说这些。
今日从周麦子嘴里才知道。
周麦子肚子已经非常大了, 估摸着再有一个月就该生了,坐久了有些不舒服, 他挪动着身子换了个姿势。
“上回我瞧见林秀,鼻青脸肿的, 见了我还躲呢。”
“你说以前谁能想到, 齐春雷居然是这种人,下起手来是真狠哪。”
周麦子叹了口气,“说起这种事, 刘妹最近日子也不好过,昨日我去找她问绣活儿,她婆母直接把我赶出来了。”
林竹跟着皱眉,“为啥?”
“你不晓得,自从刘妹的绣活儿卖出去以后,王家一家子现在恨不得把她关起来,不给吃也不给睡,一门心思做绣活儿挣钱呢,再这么下去,我看刘妹那双眼都要瞎了。”
林竹眉头皱的更紧,“怎么能这样呢,做绣活儿很费眼的。”
家里小月一直在练这个,她自己喜欢,做的很高兴,就这,周红花都不让她整日里盯着干,天一黑更是碰都不让碰。
“可不是么,我昨日去寻她,其实就是想借机叫她松泛一下,哪晓得她婆母那么凶。”
周麦子压低了声音,叹息道:“上回刘妹和我说,日子太难过了,她男人总打她,公婆也苛待她,娘家那边除了她娘也没人管她,这些事她还不敢和她娘说,怕她娘伤心。”
“唉,”周麦子叹口气,“上门媳妇儿难当,在人家屋檐下混口饭吃哪有那么容易?”
就是他,男人不错,婆母也算好说话,平日里都磕磕绊绊呢,更别说其他家了。
所以他心里可羡慕林竹了。
“还是你好,男人性子好又能挣钱,婆母处处维护你,连小叔子小姑子两个都很顺和,以前没怀的时候还有人说闲话,这下可是没的说了。”
林竹腼腆地笑了一下,他也觉得自己运气可好了,只是男人太厉害有的时候也挺苦恼的,就像这回,都快两个月没见到人了。
见他神色低落,周麦子安慰道:“别担心了,疫病这不是稳住了么,用不了多久江大夫就能回来了。”
林竹点点头,笑了一下,“快睡吧。”
兔子像是嫌他们吵,翻了个身把肥嘟嘟的屁股对着他们。
*
本以为疫病稳定以后江清淮就能回家,结果盼了三日却只得到江清淮要北上京城的消息。
这回因着他及早发现了疫病的苗头,遏制住了蔓延的局势,后头又研制姜茶保住了无数百姓的性命,桩桩件件顾太医都陈表上报给了当今陛下,陛下想见见他。
说是见见,实际各种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
所以只有江长顺一个人回来了。
和先前去的时候比,他瘦了不少,但精神很不错,还带回了顾太医赠给林竹的礼物。
一柄玉如意给林竹,一把金锁给他腹中未出生的孩子。
林竹吓了一跳,这玉如意色泽光润,触手温凉,一看就是宝物,还有金锁,看大小就知十分值钱。
他不敢收。
江长顺笑呵呵道:“收下吧,人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顾太医也算你和阿淮的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长,长者赐啥来着……”
长者赐不可辞,是顾太医说的。
林竹小心翼翼地把这两样东西藏进了床底的匣子里。
这回江长顺也带回了十两银子,是江清淮这段时间卖姜茶挣的。
本来还要更多的,但他替那些染病的人垫付了不少医药费,到处给人诊脉也没收过钱。
林竹把这十两银子握在手里许久,直到银子都热乎了起来才依依不舍地放了进去。
这个年节虽说少了江清淮,但江家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