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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仰却听不到迷人的基础概念,耳膜里只有他的声音,混着电流,裹着遥远大洋彼岸的寒意。

盛燎:“倒春寒,注意保暖。”

裴仰点头。

盛燎:“被窝凉不凉?”

裴仰脚心发烫,却想说:“凉。”

盛燎:“给你暖暖。”

裴仰:“用嘴巴暖么?”

他的意思是“用话语暖么”,结果在暗夜里有了歧义,空气缱绻暧昧了起来。

盛燎:“小仰喜欢我用嘴,也行。”

裴仰瞪他,往被窝里缩,只露了双带着愠怒的眼睛在外头。

盛燎低笑。

裴仰捂住摄像头,不让他看。

盛燎哄着:“让我看一眼。”

好半天,裴仰才移开手。他从被窝里出来了,半靠在床头,领口轻微敞开,露出小截泛红的锁骨。

盛燎只看了眼,喉结滚了滚。

裴仰快速说:“我要睡了。”

盛燎:“等等——”

裴仰心狠手辣挂了视频,嘴角轻微扬了扬,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盛燎的视频八点准备过来,厚着脸皮暗示:“你……镜头能不能往下一点儿?”

像昨晚那样。

裴仰镜头往下,领口处严严实实,抬手解了颗扣子——

盛燎心痒,正想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只能先挂了电话,“下次再聊。”

裴仰憋笑。

盛燎那边忙了好几天。

自从盛燎走,裴仰就断粮了。

小猫之前每天都好吃好喝,被伺候得舒服,哪能忍受这落差。半夜,习惯性抱旁边的人,抱了个空,团着被子抱好。

他自小就是一个人住,性格也喜静,按理说应该舒适自由,但——

他抱着被子,有些委屈,把被子当盛燎一样拍了一下。想起温热的怀抱,甜言蜜语,亲昵的吻,他们做过的那些荒唐事,身体微微发烫,腿轻磨了下床单。

他不是重欲的人,以前几乎没有过不好的反应,并且把那种事看得很……不好,如今碰上盛燎,心意相通,一次次拉低底线……

他睡不着。

可怜孩子断了粮,又尊贵得不肯自己动手。

第二天,他打开衣柜,一件件全扯出来,像是之前不敢在床上睡一样,沿着床边围了一圈,变成安全感满满的小床。

他躺在小窝间,扯过盛燎的衬衫,又委屈又恼怒又可怜巴巴地抱紧,扯过离得远的,一层两层三层都交叠在身上,重点关照肚子,深呼吸,舒服了,沉沉入睡。

醒来七点多,外头全黑了。

刚睡醒大脑反应慢,发了会儿呆,伸了个懒腰,继续发呆。

过了会儿,盛燎的视频打来。

裴仰接通,鼻间发出单音节词:“嗯?”

盛燎:“那边怎么是黑的。”

裴仰懒洋洋说:“因为我刚睡醒。”

盛燎:“这个点睡觉,晚上还睡不睡了?”

裴仰:“这你就不要操心了。”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慵懒鼻音,盛燎心痒:“打开灯,让我看看。”

裴仰手慢吞吞挪过去,按开床头灯,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光线,半睁着眼,手机屏幕也离自己远了点。

屏幕那边久久没说话,裴仰摇了摇手机,不解:“卡了?”

盛燎像是才找到自己声音:“你在那边做什么。”

“?”

裴仰没反应过来,两秒后,彻底清醒。

床上满满当当全是盛燎的衣服。

身上还胡乱裹了两件。

他当即就要挂视频。

盛燎哑声:“别挂,让我看看你。”

裴仰手一顿。

盛燎眼睛眨都不眨,生怕错过一点儿可爱的表情,恨不得身临其境感受细节,“在家里做什么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