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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在官差手底下活下来就很需要运气,更何况一日难过一日的路途,如今正是九月,到达北地需要三个月的兼程,大概隆冬之际抵达目的地,若是没个妥善的屋子安置,再生生冻死在异地它乡,想想都浑身发寒。

不过江宴也只是想想,她有帮手,若是这样都能挂掉,那真是菜到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大小姐要受苦了。

她拉着谭千月冰凉的手想给她一点温暖。

“统一换囚服,都快点!”外面传来狱卒骂骂咧咧的喊声。

谭千月拿着手里灰扑扑的囚服,震惊的看着上面大大的囚字,方才察觉出自己真的是个阶下囚了,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嫡小姐。

江宴看着外面乱糟糟的情况,直接将衣裳裤子套在了黑色长衫的外面,长长的衣摆直接塞进宽大的裤子里,瞬间臃肿了不少。

“别愣着了,快些吧,一会他们就得将我们赶出去。”江宴拿过大小姐的囚服,帮她套上。

“衣裳别脱,后面越走越冷多穿一件的好,而且穿厚点也看不出身段。”江宴帮谭千月整理着裙摆,将多余的布料全部缠在腰间,杨柳细腰瞬间看起来臃肿了不少。

“狱友”也在兵荒马乱的整理衣物,只是司马婧看起开还有些浑浑噩噩,不过形势比人强,不出半刻钟都得穿着囚衣,带着锁链出去站排。

谭千月脚底的鞋子本就大一两码,穿起来十分的不跟脚,又垫了厚厚的银票,这会难受的直磨脚。

江宴一个低头,便看见她不舒服的跺着脚,后脚跟稍微一抬就会露出来,眼看着要长途跋涉,外面人多眼杂又不好摆弄银票,谭千月一脸的苦像。

“怎么了?”江宴看她难受便问道。

“我鞋底藏了银票,走路硌的慌!”谭千月小说道。

“这得藏了多少呀?还能硌脚?你若是信得着我,便放在我这里,绝不会弄丢。”大小姐藏的银票数目绝不会少,放在她身上很不安全,别人发现连着人都会有危险。

谭千月水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好,就放你那里。”片刻后,她眸光里闪着坚定。

弯腰将两只鞋子里的银票袋子都拿了出来,背着身交给了江宴。江宴迅速将银票袋子收进自己的电子库房。

没了银票,谭千月的鞋子更大了,套在脚上随时能掉出去的样子。

江宴看见她宽松的鞋子后,利落的扯下两条里衣的白布,简单搓成一条。

“都出去,都出去,终于都清了,这些天累的大爷我腰疼。”前方已经有打开牢房的响动。

江宴眼见来不及了,便再空间中找出一个锥子藏在袖口,弯腰微微用力在她宽大的鞋子上扎出四个小孔,将布条穿过小孔后紧紧绑在谭千月的脚脖上。

谭千月惊讶的看着她飞快的动作,忽略掉外面噪杂的声音,目光落在她弯腰系带子的眉眼上,有型的眉骨,高挺却柔和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颚,是即漂亮又舒服的长相。

不知为何,谭千月总是会忽略掉她比自己小几岁的事实。

“在看什么?”

“哦,没有。”

“那快准备出去吧,也该到我们了。”一切就绪后江宴起身。

谭千月往前走了两步,鞋子确实舒适很多。

两日前,一直在外游学的三小姐,谭雪儿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被官差寻到也送进了大牢,如今萧姨娘三口团聚,外加一个司马婧。

而谭千月与江宴一起,大房目前只有她们二人。

哗啦哗啦,牢房内全是铁链来回碰撞的声音,北地路途遥远为了不影响赶路,犯人们只带了铁手铐未带脚镣。

久不见阳光,刚刚看见大亮的天竟然睁不开眼睛。

牢房外浩浩荡荡的犯人,大概百十来人,全部都是罪臣家眷,从前各个都是夫人小姐,公子老爷,如今不分高低贵贱全部成了低人一等的阶下囚。

各家的丫鬟小厮,老奴仆人,全部重新发卖,被押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