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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响起,二人齐齐往外探头。裴长砚缓步走到江思昭身侧,阴恻恻视线剜过,将师弟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接着道:“其虽叫半妖半魔实则为妖物,修炼之时不甚走火入魔,故而称半妖半魔。”

江思昭听得一愣一愣,望向萧见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惊艳。

裴长砚移过脸,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江思昭连忙捋平嘴角,面色变得严肃。

萧见,你一点都不厉害。

“前辈,您说半妖半魔为妖物,但是为何其身上会有魔物气息?”寂怀月问道。

裴长砚垂眼,姿态居高临下。寂怀月下意识低头,这威压竟堪比掌门。

裴长砚淡淡道:“身为至清峰首徒,学艺不精一愧对师尊,二愧对师门。”

寂怀月脸蛋涨红,薄唇抿成一道线。

从小到大接受的均是溢美之词,还是第一次被如此训斥。

江思昭看不下去了,“世间典籍千万,总有顾不到的一点,况且怀月还年轻,往后修习的东西肯定比你多。”

“年轻。”裴长砚嗤笑,重重地咬着这两个字眼,“荒谬。”

江思昭撩眼看他,又想起白日这狗男人欺负他的画面,他打不过只能嘴上发泄:“怀月今年刚二十一岁,年轻是事实,反倒是你,看起来应该几百岁了吧,仙君。”

很好。

裴长砚额角跳动,努力忍耐着骨子里的暴虐,袖口下掌心不断蹂躏羊脂玉玉佩。

寂怀月胸腔滚烫,仿佛有暖流流过,他艰难地将视线从师尊背影移去,对裴长砚拱手行礼,姿态谦卑:“前辈教诲的是。”

“敢问前辈,蔺恒身上的魔族气息可是因为吸食了魔物才会产生?”

裴长砚气息沉了沉,若不是寂怀月是他玄灵山弟子,他此刻早已出手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丢到九霄云外之外,让他此生无法靠近江思昭。

“人族有一道禁术,可以通过夺取比自己法力高强者的法力来增加自身修为,此高强者不论人妖魔。蔺恒本体为妖,之所以变成半妖半魔体应是借用此禁术,吸食多个魔物的魔气所致。”

寂怀月谦逊弯身:“多谢前辈赐教。”

午时,小院阳光清透。今日是农历六月初一,小暑,日头比昨日盛了不少。

院里有棵巨大的柏树,枝叶繁茂,远远望去像是个毛绒绒的绿球。

江思昭坐在树荫下的小板凳,全身热的疲软无力,没骨头似地趴在桌面。红扑扑的脸贴着琉璃瓦,瞬间如同凉水浇在脸上,带来一片清凉。但这种清凉维持不久,琉璃瓦都被他捂热了,他不情不愿地挪动身子,又换一块儿地方趴。

“救命…救命——啊。”

“闭嘴!”

隐隐约约听到人的喊声,江思昭睫毛一抬,耳朵贴着桌面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

声音又消失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啊!”

非常清晰的一句,这下江思昭听清了。

他站起身,分辨出这声音是从墙外传来,随后鬼鬼祟祟地挪到院外。

院外,身着官袍的蔺恒坐在太阳底下,身前跪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

男子身上伤痕累累,皮肉绽开,鞭打的痕迹遍布全身,又添了新伤往外渗血。

江思昭皱了皱眉,看到蔺恒身侧的侍卫上前一把将人踹倒。

“丞相派你来本王的王府?”蔺恒居高临下地凝着人,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男子不断磕头求饶:“小的…小的也不知对方是何人,那人挟持了小的家人,只让小的去摄政王府当侍卫,一年后便让小人与家人团聚。小的…小的自那之后便没有见过那人,没有出卖王爷——啊”

“剜去他的眼睛。”

“啊啊——”

院里回荡着男子的惨叫。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当本王傻?”蔺恒冷道,眼瞳阴森,他摆摆手,身侧的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