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峪,你好像变了,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他这句话只是在试探。
而救世主大人经不起试探。
穆澜峪平静的目光在听见他的话后, 泛起比颤动更明显的涟漪, 连呼吸都变得刻意起来。
白存远对穆澜峪的表现很好奇, 他知道上辈子这个木鱼多不好开化, 这颗铁树多不好开花。
但这一世,穆澜峪好像格外关注他。
要不是穆澜峪在他面前表现的是一种像毛头小子般的心动, 和他亲个嘴都得猛烈呼吸半天,被调戏会呛到咳嗽,白存远会觉得穆澜峪也重生了。
可如果不是重生, 穆澜峪是怎么心动的?
见哥哥在自己面前调戏穆澜峪,挑对方的下巴,白执的手紧攥成拳。
他正准备对白存远调戏穆澜峪的举动生气, 就听见白存远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白执的眼珠一转,丹凤眼瞬间眯起,捕捉到了哥哥话中的重点。
白执深知自己哥哥的敏锐,哥哥既然开口问,必然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他要和其他人调查一下,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穆澜峪有什么瞒着哥哥?
只要他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他就可以利用信息差将穆澜峪攻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穆澜峪没有别开头避开白存远挑他下巴的动作,他任凭白存远捏着他的下巴,无奈地垂下眼睛看白存远的手。
救世主的纵容和乖顺取悦了白存远,白存远好心松开他,尾音轻佻,像审问犯人的典狱长:“不从实招来?”
救世主大人沉默着不招供——他一向擅长沉默。
于是白存远又捏住了救世主的下巴,大有救世主不招供就不接受他眼神求饶的意味。
穆澜峪不是不招,而是无法开口。
白存远的话让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他拒绝白存远后发生的事情。
穆澜峪不知道该怎么和白存远解释。
他没法让白存远知道,自己的变化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曾在暗中窥探注视过十三岁的白存远那么久……
他还在白存远离开后偷偷打探过白存远的行踪,一直惦记着那个叫白拾的同学,一惦念就是十数年……
这听起来属实有些……
穆澜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情,但他不希望白存远知道他是当年在暗中窥伺十三岁的校草的不见光的生物。
他不想把自己渺小的、一文不值的、没有任何意义的过去,和明亮的、带着玉兰花香的、干净的少年放在同一个画布里。
但白存远此时此刻,正在认真地注视他。
白存远捏着穆澜峪的下巴,与他对视。
清澈的鹿眼下,属于十五岁的穆澜峪的青春期的最隐秘的悸动似乎无所遁形。
白存远好看的唇线弯成引诱救世主吐露出真相的弧度:“怎么不说话?”
藏在记忆中的旧时光突然被隐秘的掀开一角。
穆澜峪掩盖自己内心中悄然发芽的心事,声音艰涩地回答:“没有瞒着。”
他无法说实话,只能撒谎。
救世主声音中的艰涩不明显,可白存远能捕捉到,这声音和穆澜峪上辈子喘着气和他说“不疼”一样,又生硬又嘴硬。
他伸手摩挲穆澜峪的嘴唇,拇指按下去,按出一个漂亮的凹陷。
救世主的嘴唇是软的,他的手顺着救世主的下巴挪到救世主的脖颈,指尖划过对方的颈侧,按在穆澜峪压抑着吞咽的喉结上,救世主的身体也是软的。
救世主哪儿哪儿都软,就是不说真话。
“哥,再不吃饭饭就凉了!”任戈突然打断父母亲热。
他看了白执好几眼,白择紧抓着任戈的袖子也看了白执好几眼。
旁边的白执眼神全是杀气,身体僵地一动不动,藏在桌面下的手微微颤抖。任戈觉得他马上就要带刀杀人了。
白